虽然陆嘉鱼被她爸冻结了银行卡,不能再出门玩,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乖乖待在家里补课。
当她意识到陈谕在用激将法激她,就毫不在意地把笔一丢,卷子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指甲油来,开始慢悠悠地给自己涂指甲。
陈谕靠坐在书桌的另一方,冷眼看着。他也不急,也不催她,就盯着她。
陆嘉鱼虽然埋着头在认真涂指甲油,但也能感觉到陈谕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涂完一只手,等着晾干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向陈谕,朝他露出个自觉很勾人的笑容,暧昧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很漂亮,对我倾心已久?”
陆嘉鱼自觉在学校里还算个风云人物,追她的男生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保不准陈谕也已经暗恋她很久,正好她爸找他给她补课,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她兀自脑补,却见陈谕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我对不学无术的女生没兴趣。”
把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丢过来,冷冷道:“你想浪费时间不要紧,反正我是按小时收费,你爸出了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钱给我,不管你学不学,钱我都是照收。”
陈谕的话对陆嘉鱼完全不起作用,他根本不知道陆嘉鱼完全不心疼她爸的钱。她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拿开,把面前的桌子收一收,又继续慢悠悠地涂她的指甲油,无所谓地说:“既然我爸给了你钱,你就安安心心收你的钱好了,不要试图来管我。我对学习没有兴趣,就算你在这里坐一整天,我也不会学一个字。”
陈谕对陆嘉鱼说出的话多少有些诧异。也许是所处阶级相差太大,老实说,他不太能理解陆嘉鱼这种毫无愧色浪费父母血汗钱的行为。
但他也绝不是个热心的人。他不过是收钱来这里做一个月家教,对拯救不良少女这种事毫无兴趣。
他由着陆嘉鱼玩,他在旁边看了会儿书。
一个小时过去,陆嘉鱼涂完了手指甲,又开始涂脚指甲。美美地照了会儿镜子,又开始研究新的妆容。
陈谕看着书,头也没抬,淡声道:“你知道你爸给我多少钱一小时吗?”
陆嘉鱼正对着镜子描眉毛,不太在意地随口问了句,“多少啊。”
陈谕道:“六百。”
陆嘉鱼“哗”了声,眼皮却没抬一下,“你抢银行呀?”
陈谕总算抬眼看她,正好看到窗外的阳光落在她脸颊上,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洁白细腻的肌肤,干净到几乎看不到一点毛孔。
如果要陈谕说实话,陆嘉鱼长得的确称得上漂亮。但不学无术的女生在他眼中,一概被划到花瓶一类,如果不是要帮她补课,平时在学校遇到,他真是懒得浪费时间多看一眼。
他淡声道:“所以你要知道,你刚刚已经浪费了六百块钱,下个小时一过,就浪费掉一千二。”
陆嘉鱼“哦”了一声,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描完眉毛又开始画眼线。
半个小时后,她化完一个全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自觉很满意。她起身回卧室换了条漂亮的裙子,站在全身镜前自我欣赏了半天,心中叹息,这么漂亮就应该出门去玩才对,而不是困在家里。
她拎着包下楼,到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会儿。周叔把车开走了,没有车供她乘坐。银行卡又被停掉,连出门打车的钱都没有。
她在门口纠结一会儿,到底还是被外面盛夏的灼灼烈日劝退。要她顶着烈日走路出门,她宁可待在家里睡觉。
她上了楼去,翻出手机给沈池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陆嘉鱼听到有海浪的声音,下意识问:“你在海边?”
沈池刚游泳上岸,很畅快,高兴地说:“是,我堂哥结婚,在马尔代夫,要玩几天,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沈池笑着问。
陆嘉鱼翻了个白眼,“鬼才想你。”
她把被她爸停了银行卡的事情告诉了沈池,本来想让沈池过来接她出去玩,但听到沈池说他在马尔代夫,也就没提这事儿。
沈池听陆嘉鱼说银行卡被停了,以为她是没钱花想找他借钱,说:“你要用钱吗?要多少?我先打给你。”
话音刚落,陆嘉鱼就听见她的微信响了下。
她点开看,看到沈池给她转账五千。
她盯着看了会儿,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把钱退了回去。
沈池看到转账被退回,在电话里问:“怎么了?先拿着啊。我还有张卡里有钱,等我回来拿给你。”
陆嘉鱼有点感动,但是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爸最多把我的卡冻到暑假结束,等开学就好了。”
她坐在床边,手指拽着被单上的蕾丝,有一点害羞,小小声说:“沈池,我有一点想你,你早点回来。”
沈池在那头很开朗地笑,高兴地说:“最多三天,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陆嘉鱼原本以为她爸最多是把她的银行卡冻结了,把车子开走,限制她出门。谁知道当她打完电话,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两个电信的技术工人在楼下拆网。
她当场愣住了,跑下楼问:“王叔,干什么呢?”
王叔回过头,见陆嘉鱼下来,解释道:“小姐,是先生交代的,在你学习有进步之前,家里的网和电视都得停了。”
陆嘉鱼气极,恼怒道:“你们怎么不干脆把我锁起来?”
她突然想到陈谕,气冲冲地跑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