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只小鸽子落了进来,鸽子的腿上带着一张小纸条,蔚银寒看着便十分厌恶,鸽子来了,代表的是太子的吩咐到了,昨儿王爷才死,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进行下一步?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蔚银寒将纸条收好,淡然道:“没什么吩咐,不过是陛下听闻儿子死了的消息大怒,本如卧病在床,太子殿下受命监国,现在这一惊一乍,怕是要去了。”
“消息怎么传的这般快?”流苏只觉得心惊。
“哪有什么快的,”蔚银寒冷笑着:“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死,要么他死,消息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看谁活着了。”
而后将纸条递给流苏:“烧了吧。”
流苏用了火折将纸条烧成了一堆灰烟,而后站在蔚银寒身后,又问道:“那殿下现在有什么打算?封竹书此番被押解,是否要……”
蔚银寒摇头:“不行。”
原本计划着让绮月山庄和天下门起冲突,好让人领兵镇压,让太子殿下的人先摸到一点近郊兵权,也借势打压绮月山庄的药材生意。
办大事需要钱,卖给官兵富人的药材足够让人赚的盆满钵满,如此赚钱的生意,太子殿下不可能让绮月山庄一直把控,要么招安,要么打压,招安这件事已经试过了,前庄主没有同意,所以只能打压吞并。
“虽然封竹书现在出了事,可草乌还没有现身,山庄内还有尚德,红月轻工造诣颇深,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抓住,这些人皆是忠心耿耿武功不低,若是擅自出手,只怕无功而返。”
“那……殿下准备如何?”
“自然是表真心了,这样可以博得几个门主的好感,不是吗?”蔚银寒轻笑着:“腰牌呢?拿出来,那些人怕就怕皇家震怒,我便让他们紧张紧张。”
嘴上说着要博得各个门主的好感,实际上真实情况只有蔚银寒自己一个人知道,除却封竹书庄主的身份,除却自己的目的,单从个人来讲,她也要救下封竹书。
被押解的封竹书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颇为担忧蔚银寒,这丫头表面上与她水火不容,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怎么担心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时间情绪激动做错了事。
这般想着,一路进了城内,知府的府邸坐落在城池的中央,门口两只石狮子张牙舞爪,拾级而上,站在知府大门口,与地面相聚大约有三米的模样。
高高在上,连着门口看门的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瞧不起人的傲气,封竹书瞥过几人,他们不屑,又玩笑的对着官爷道:“这就是凶手嘛?怎么是个女人。”
“管你何事,”官爷也同样不屑:“管好你们自己就行,若是再让不知道什么的人进来,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那几人这才收敛了,诚惶诚恐道:“是。”
府内拐了三圈,假山池塘,景色优美,封竹书都快晕了,忙不迭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见知府大人。”
说来也好笑,封竹书见到王爷尸体的时候是在大厅里,他身上被盖了一层白布,旁边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他拿着的好像是针,又或者是什么其他东西,总之在尸体身上来回戳戳戳。
“知府大人,”官爷单膝跪地行礼。
坐堂上的知府颤了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砸吧砸吧嘴巴:“哦,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昨儿舒舒服服的和新来的小美人快活,白日里便有些困顿。
“回大人,”官爷道:“凶手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凶手用百姓威胁我,为了避免再有人受伤,所以不得已放走了她,不过她现在就在城里,属下先回来复命,马上便带人前去捉拿。”
知府毫不在意,忽而瞥见了封竹书,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还有藏不住的贪婪,只是挥挥手:“先下去吧,既然和这人有关,我审问审问,你带人去捉拿就行。”
“是,”官爷便退下了。
封竹书被留了下来,揉了揉手腕,这才打量了眼前的知府,膀大腰圆,就像是家里养的,留着过年的猪,肥肉堆在腰上,自堂上走下来时一颤一颤,恶心的紧,身高约莫有一米七左右,连她高都没有。
“他说你被劫持了,可是受了惊吓?”知府靠近,故作正派:“你且说与本知府听听,本官爱民如子,我自当为你做主。”
“不必了,”封竹书冷声道:“说起来知府的官威倒是不小,我不过一介平民百姓,竟然无凭无据被抓到了这里,知府大人确定要给我做主?”
若是知府为她做主,那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就是知府本人,做主的话岂不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知府话峰一转,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道:“定是他擅自做主,待他回来我定好好惩罚他,此事与我无关。”
知府双手一背,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封竹书看了只想冷笑,那些官兵若不是得了吩咐,哪有胆子随意押解,不过是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罢了。
“那大人能否放我回去呢?”封竹书大概了解了此地的官风,当然是不正的,应该好好清扫才是,不过那是上头的事情,与她无关。
“自然不行,”知府又劝道:“你瞧我这地方,有假山,有清水,池塘还有荷花,冬暖夏凉,不比外面好吗?”
此地布局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以古代的科技,越好的建筑,底下埋的越是尸骨累累,这不过一个知府府邸便这般豪华,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还了得,这不就是不把人当人吗?
“这位姑娘,”知府又贪婪的笑着:“你这般俊美,不如跟了我,我可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瞧你在外面风尘仆仆,入了我府,也不用那么抛头露面。”
封竹书一阵反胃,忙是错开一点距离,连着脸上的表情也装不出来了:“不必,知府大人若是没事,放我走便是了。”
谁料知府脸色一变,伸手想要抓封竹书,好在封竹书反应够快,忙跳到了一旁,如若不然怕是要被抓个正着。
“知府大人莫不是要来强的,”封竹书依旧是止不住的冷笑:“堂堂知府,如此这般便是仗势欺人,欺压民女,也不怕人耻笑?”
“何来仗势欺人?”知府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拍拍手,四周早已等候多时的守卫便涌了过来,看着封竹书宛如看着一只垂死的蝼蚁。
“你与王爷的死脱不了干系,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为王爷找回公道,而你,则在狱中畏罪自杀,”知府瞬间想好了说辞:“欺压民女?你说我仗势欺人,别人只当我为民做主,你说出去又有谁信?”
知府仰头哈哈一笑,示意众人朝前,将封竹书困在一隅,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可对上眼前这么多人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此人硬闯知府,给我拿下!”
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