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在手中的锅铲应声而断,四溅的细小碎片深深刺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难以言喻的痛楚顷刻间扭曲了李志义的面容,嘶吼伴随着鲜血一同萦绕在房梁的上空——
“啊!!!”
手!
我的手!!!
充斥着恐惧的双眸不敢在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视哪怕一眼,松开了铲柄的李志义捂着自己的右掌躺在地上来回翻滚,逐渐痛至失声!
悠哉到像是刚喝完下午茶的翁继然翘起二郎腿晃悠着,嘴里哼着谁都听不懂的21世纪歌谣,静候着地上人儿不再抽搐。
约莫三四分钟之后,在地上打滚的李志义兴许是累了,也兴许是已经习惯了掌心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蠕动着身体逐渐爬至客厅墙角,背倚着脱漆的阳角无声抽噎着,低眉顺眼间一派顺从模样。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转着左轮的翁继然歪头注视着他,笑眯眯地竖起三根手指:“很抱歉让你受惊了,但我做事就是这样,下手通常没个轻重。”
“我说,我说!别杀我!我说!”
完全丧失了对抗勇气的青年保安急忙出声想要弃暗投明:“我不知道那个人名字叫什么名字,我也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姓高,是个很有钱的老板。他知道我外面欠了20万,所以直接邮件跟我联系,给了我50万让我负责监视汪小姐,然后每天用邮件对他汇报。”
姓高的有钱老板?
50万?
仔细观察着李志义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细致表情变动,翁继然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快速提取着自己所需要的有用信息:“你跟他打过电话没有?他的声音呢?”
“打过,打过!但是他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器特殊处理的,还有一些自然音干扰,我根本就听不出来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因为担心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摁了录音,我可以给你听的!
“说真的本来这活我也不想接,但外面催债的人都已经快催到我老家父母那里去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
“把录音给我。”翁继然打断了李志义的辩解,收敛起嘴角笑意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后者顾不得还在流血的右手,忙不迭取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瞳孔解除锁定后调取出了其中录音,交给了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李先生,为表诚意,我已经将50万全部打到了你的银行卡里,接下来的事情就还请你按照我们之前定下的章程来做。”
一点开,就是一段明显经过变声器修改的电子人声,背景中还夹杂着有些许嘈杂的扑通声,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水里一般。
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扑通扑通”听起来跟下饺子似的。
而录音的中段以及末尾,则有几道轻到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沉闷“哞”叫声。
“我、我什么都说了,可不可以不要杀我,能不能不要杀我,我可以做证人,我可以出庭为汪小姐作证!”
见一直在回放录音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等到煎熬不已的李志义心中犹豫半晌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追问出声。
“作证?”用自己的手机接受着从手环里传过来的录音,闻言的翁继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天真的模样林令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玩味:“当然,只要你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让汪小姐请你出庭作证。”
“活到那个时候?”迷茫的青年保安愣了一下,正当他以为自己今天还是要死时却见翁继然将科技手环刨还给了自己——
刹那间,脸色骤变!
“不!我可以当证人!我能当证人!”
“很遗憾。”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想要爬到自己跟前的寸发青年,瞬间变脸的翁继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衣的领子,将左轮塞进风衣的枪套之中:“我们赏金猎人做事,从来都不需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