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口,你是狗吗?”
楚茜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耳朵抽出来。
双手被缚动弹不得的顾临渊是真的发了狠,咬住不放死不松口!
“你的牙不疼吗?”楚茜不敢用力扯。
这要是再把人牙给崩了,那场面实在难看,毕竟她理亏在前。
更何况要是缺牙,也太影响美观度了点。
顾临渊睁着一双桃花眼瞪她,嘴还忙着没工夫说话,不过那咬人的力度没有减轻分毫,拒绝的态度非常明确。
楚茜叹气,恰巧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伙计的敲门声。
“客官,您要的饭菜来喽!”从里面能看见伙计映在窗户上的人影,说完这句话,他又敲了三下门,便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
“松口,我去开门。”楚茜微微起身,结果顾临渊真跟个小狗似的,上半身都被吊起来了都不松口。
狐狸是犬科。
楚茜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三遍,才忍住又从心底窜上的邪火。
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她单手捏上顾临渊的腮帮子,稍微用力强迫他张口,把自己的耳朵给解救出来,站起身,松开手上的力道。
“咔哒——”
顾临渊试图咬住她的手指,被她躲过求,上牙撞下牙的动静不小。
这是下死口去咬。
“你先老实点别出声,我去开门,你现在这样要是被伙计给看见了,我的名声什么样无所谓,你可得好好想想。”
咱俩这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
顾临渊又觉得牙根痒痒:“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
“理想很丰满,人有梦想总是好的。”楚茜点头,“等我把帘子给你挡上,你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她干脆把床帘给放下来,又加了几层结界,保证伙计进来连个人影都不会看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过去开门。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她倒是看着人模人样,连衣服都没有乱半分,端着大托盘进来的伙计绝对想不到床上还有另一个几乎赤.身.裸.体的人。只是疑惑那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把床帘给放下来?
伙计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没多话,一边动作麻利的把饭菜一个个从托盘上取下摆在桌子上,一边道:“客官太客气了。”
桌上摆的是三菜一汤,瞧着色香味俱全,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很丰盛。楚茜原本没打算吃,但她闭关之后就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还真有些馋了。
无妨,反正顾临渊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和狐狸抢食的某人半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伙计放下饭菜,一甩帕子告退离开。
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打进来,和先前的金黄色不同,夕阳染上一层薄红。
楚茜走过去把窗子拉开,阳光一下子照进屋里,把整个房间都镀上红色,带着几丝凉意的晚风拂过脸颊,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太阳在地平线边缘垂死挣扎,城镇中心的那棵树却能一如既往的圣洁。
她站在窗边站了一会,把窗户关上撤掉床上的结界,从里面窜出来一只狐狸,打个照面的功夫,它在半空扭腰转身,亮出爪子就往她脸上抓。
被她一把薅住命运的后颈肉。
“你要是不饿,那就继续闹。”
瞧瞧,多大义凌然?
顾临渊冷笑:“你以后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谢谢提醒,放心,我会小心的。”她在桌上变出来个特制的小椅子,把小狐狸放进去,她自己则坐在桌子前的大椅子上。
顾临渊眼睁睁的看着她拿了筷子自顾自的夹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狮子头。
“做个人吧!你竟然跟狐狸抢食?!”
楚茜根本就没理他,他说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又多夹了两口。
!!
狐狸也不客气,两人这么抢着吃了饭,最后狐狸吃出来个圆滚滚的肚子,撑的差点站不起来。
此时外边的天也彻底黑了,楚茜再次走到窗边打开窗,远远的能看见那颗银杏树在夜色下微微散发着浅金色的光,树下的婆婆大概是回家去了,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中心那颗生机勃勃的银杏树硬是让整幅画面温馨了不少。
外面安静的连蝉鸣的声音都没有,只有簌簌阴风直往人脖子里钻。楚茜关了窗,往门口走。
“喂!你要干什么去?”
“出去转转。”
“带我一个!你不能把我扔在这!”
楚茜停住脚步转头看他,顾临渊发誓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恶意和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