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梅说道:“那些个公子不是旁人,就摆在我的房间内。”
老鸨应道:“是。”然后便在韩素梅的房间内调排桌椅,摆设杯盏,等一切都陈列完毕,韩素梅便对大家说道:“请各位公司入座。入座的时候大家都推赵匡胤去做座,赵匡胤推辞道;千万不可,你们再想想谁更合适。”
郑恩看到赵匡胤不肯去坐座,就在旁边大声说道:“二哥你就不要再谦让了,今天柴大哥不在,从各方面看那个座位都该你坐,你还是不要再推辞了,再你让一下我让一下,黄花菜都凉了,就算我等得我肚子都等不得。”
众人也说道:“还是郑三弟爽快,赵兄你就坐去吧。”
赵匡胤看到众人坚持要自己坐座,也不好太推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我恭敬不如从命。”
其他人也就按照年龄大小依次坐了下来,
这一席龚十几个人,都是自家兄弟,没那么多客套,你一杯我一杯,来杯就干,杯出必空,喝的别提有多畅快。韩素梅挨个敬了一轮酒,随后便坐到了赵匡胤的身后。
慕容延钊看到韩素梅坐下了,便说道:“一直听闻韩姑娘琴技超凡,今天我们兄弟把酒言欢,还望韩姑娘演绎一番,为我们兄弟助助兴。”
韩素梅听到慕容延钊要自己演奏,也没有拒绝,说道:“既然诸位公子这么有雅兴,那我便为诸位公子演奏一曲,希望诸位公子不要见笑。”
韩素梅边开始拉起了弦索,同时唱了一支曲,歌声抑扬顿挫,足以断开云层,裂碎巨石。
张光远说道:“韩姑娘歌声和弦索相互配合,互相衬托,令人如痴如醉,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确算的是色艺双佳。其他公子也全都附和。”
韩素梅说道:“让各位公子见笑了,今日能得见各位公子,已是幸运。”
慕容延钊说道:“不知韩姑娘为何会来教坊司。”
韩素梅听到问起自己的身世,也没有隐瞒,说道:“我本家也是积善人家,可惜父母双亡,又遇到乱世荒年,无依无靠,只能流落风月,但是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平日里表演些声技,求得些银两,借以度日,从不曾留客住宿,但愿他日遇到良人,平淡度日。”
赵匡胤说:“素梅姑娘能知自爱,出淤泥而不染,实属难得,今天只谈风月。”
接着大家继续畅饮畅谈,边喝边聊,筹光交错,都是十分高兴。等到散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各位公子便辞别韩素梅,都要赶回家中。其他公子都是一一别过,唯有赵匡胤,韩素梅脸呈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她今天一见到赵匡胤,见他方面大耳,红光照人,龙行虎步,品貌不凡,就已经猜测此人一定有不可限量的前程,早就芳心愿许。这次分开,唯恐赵匡胤会一去不再来,自己的心事,将永难实现,所以在赵匡胤临走的时候,竟然拉住了赵匡胤的衣袖,对赵匡胤说;赵公子没空也可以来走走,有空就更加要来坐坐。
赵匡胤本身就是个心胸阔达之人,江湖的男女,也就看做是兄弟姐妹,对于儿女私情,从不放在心,只是郑恩已经看出来韩素梅对赵匡胤是十分爱慕,依依不舍,难舍难分已经写在了韩素梅的额头,于是便取笑韩素梅说道:“你如果能够始终保全贞节,永不失身于他人,我就会时常劝导赵公子,如果以后有发迹的一天,一定会纳你做个偏房,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韩素梅听到郑恩虽然像是在取笑,但是有说得十分认真,不像只是个玩笑话,于是用手指着天发誓说道:“贱妾一定谨遵郑爷的吩咐,于乱世中始终保全清白之身,即便倒悬脖口,也不会改变,只为守候赵公子,决不食言。可是,万一赵公子他日发迹之后,又对今日之事反悔,对我韩素梅也会不公,所以就请各位公子一起做个凭证,让赵公子留个信物,我才可放心。”
赵匡胤看到韩素梅把郑恩说的笑话当了真,急忙辩驳到:“韩姑娘,这时那位郑恩在拿我们开玩笑呢,你可千万不可当真啊,你不知道,我有父母在堂,婚姻大事,自己根本做了不了主,而且我现在连正室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哪里还有先娶偏房的道理。姑娘还请把今日笑话忘记,万不敢耽误姑娘的终身。”
韩素梅也急了,解释道:“我今日向公子所求的,并不是立刻就要公子娶了我,而是等到公子有一天发迹以后,才履行今日之约。刚才公子说到,现在公子父母还在堂,自己不能做主,这我也能明白,但是如果公子发迹了以后,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吗?不论公子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我都会保全自身清白,守候公子,绝不会后悔。至于公子说还未取得正室,不能先娶偏房,这也是世俗的道理,贱妾自动听从公子的安排,绝对没有催促公子的意思,现在只是希望公子能够表个态,给我一件信物,我才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