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浅的一番话,随着火焰灼烧的声响很快便散去。
可折竹却是听了个清楚,不过他并没有动作,而是微挑着眉看着白苏一个人胡闹。
白苏这会儿是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折竹的身上好香,而且好想被摸。
可是折竹就是不摸他。
这让他有些不高兴,撇着嘴抬起了头,见眼前白皙的喉结,张口就咬了上去。
许是在泄愤,他咬的有些重,直咬的上头留下了些许牙印。
但仍是没有得来回应,他失落的不再去咬而是看向了折竹,委屈地轻声呢喃着。
为什么不摸我,为什么?
折竹被他的模样给闹笑了,但也没说什么,只伸手抚上了他的背脊,轻轻地抚摸着。
也正是如此,白苏一下就软了身子,贴着挨在他的颈窝处,享受着背脊上传来的舒适,偶尔还会去舔折竹的颈项。
待好一会儿后,他觉得有些困,微眯着眼轻蹭了蹭折竹的颈项,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才轻轻地打了个哈切。
鼻息间都是折竹身上的淡香,这让他很是舒心,不知怎得总觉得自己好似闻到过。
可他却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好喜欢,好喜欢他身上的香。
如此之下,他很快就睡着了,四周也随之静了下来。
折竹注意到了,低眸看了一眼完全依附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轻声道:“睡着了?”话落又摸了摸他那一头银丝。
直到确定了怀中人真的睡着了,他才抱着起身去了狐狸洞。
狐狸洞周围被鸣砌全数毁尽,地上到处都是残骸。
他见此不由得拧了眉,可却并未多言,将白苏放在狐狸洞边后便转身离去。
而随着他的离开,独属于他身上的淡香一同散去。
没了淡香,白苏睡得很是不踏实,且还有些冷。
他嘀咕着翻了个身,也是同时,身形有了变化竟是再次变回了他狐狸的模样。
棕红色狐尾轻轻一拂,下一刻将他整个儿包了起来,这才安然睡下。
此时已入午夜,塔外的雨越下越大,直到天明都未停歇。
敞开的窗边,轻纱随着涌入的寒风缓缓飘动着,还有雨水一同落入其中,地面湿漉一片。
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番动静,就见树妖从角落中钻了出来。
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他四下瞧着,发现什么都未有才溜到了石室外。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往里头瞧了瞧,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狐狸洞外的白苏,见他睡得极沉惊得赶忙就遛了进去。
伸手拍了拍白苏的脑袋,他又瞧了瞧外头,见没有人才再次去看白苏,道:“快醒醒,快醒醒,小狐狸你怎么睡在这儿?”边说还边去攥他的耳朵。
只是这还未碰到白苏就醒了,见前头的是树妖迷糊地打了个哈切,“不睡在这儿,睡在哪儿?”说着又想窝回去了。
“你想被那只大妖吃掉吗?”树妖见他又要睡赶忙又拍了拍他的头,试图把他唤醒。
事实证明,白苏还真是醒了,但不是被他的话唤醒而是被自己狐狸尾巴上的疼意给疼醒了。
“好疼。”他龇牙咧嘴地出了声,随后才起身看向了自己的狐狸尾。
不过狐狸尾上并没有什么伤,可却是极疼。
他又去看树妖,道:“你是不是扯我尾巴了。”话落还轻摆了摆自己的尾巴。
“什么?”树妖显然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又道:“我为何要扯你尾巴?”
白苏听着这话也迷糊了,既然不是树妖扯的,为何这么疼。
他歪着脑袋看向了自己的狐狸尾,瞧着尾巴一个劲的摆动着,他还生出爪子去按。
只是这尾巴竟是一点儿也不听他的话,爪子才按下去就拂开了,一连几回都按不住。
还跑,不准跑!
他快速跳起了身,最后猛地就扑了上去,把自己的尾巴给抱在了怀中。
与此同时,他还抱着尾巴在地上翻滚,时不时还传出嬉闹的声音,竟是自个儿玩了起来。
蹲在边上的树妖见此愣了片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看到白苏同自己的尾巴闹起来,难道狐狸都这样吗?
他不知道,因为他见过的狐狸只有白苏一只。
正当他想要出声时,却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同时还有惨叫声传来。
不知道外头怎么了,他也不顾白苏一个人在那儿玩的开心,提着他的脖颈就去了门边。
外头行来一道身影,手里头还攥着半具尸身,肠子内脏随着他的走动一点点往下掉。
“臭道士敢打我,我现在就把你们关在锁妖塔里的妖都吃了,待我炼成第一个就屠了你们冲虚门!”
鸣砌怒喝着将手上的半具尸身又给撕成了两半,接着往口中一丢,咀嚼之下还带着毛骨悚然的细碎声。
他可是记得昨晚的事,折竹竟是两回断他头和手,他现在恨不得将人撕成碎片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