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卿雅见秦朝为自己出头,眼底的喜意压都压不住。
方才沈楚蓉她不是还问,为什么她没有行李?
那就把她的嫁妆抬回来,当行李!
整个人蜷缩在秦朝怀中,楚楚可怜,“对啊,表嫂,你不想让我搬进来就直说啊!为什么要把这些家具被褥都搬走,你这样,让我怎么住呢??”
“大爷和丁表妹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沈楚蓉拦住要为自己出头的宋妈妈,看了眼一脸愧疚的秦狩。
这事儿,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一脸愧疚的盯着自己??
收回目光,落在一脸疼爱呵护的秦朝和柔弱的宛如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丁卿雅身上,沈楚蓉扯了下嘴角,心口莫名一涩。
她还是秦朝名正言顺,八台大轿娶过来的正妻。
秦朝莫名其妙的厌恶和嫌弃也就罢了,当着她的面,对丁卿雅百般怜爱,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再联想前世,至死,她都不知道秦朝为何会厌恶自己,甚至,要把她送到秦狩的床上。
为什么呢?
她出身沈相国府,难道,就为了讨好荣成公主这个继母?
沈楚蓉摒弃杂思,深吸口气,指着满院子还没收走的芙蓉花,以及散落的桌椅板凳朝秦朝开口。
“大爷,这些都是我的嫁妆,大爷难不成,要用正妻的嫁妆来金屋藏娇?
其次,我已经禀告太太,太太许我搬家,把这东苑让给丁表妹。”
“身为正妻,要为和自家男人有私的表妹让院子不说,甚至,要逼着留下嫁妆,捅破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楚容话音未落,见丁卿雅被质问的不敢抬头,怜惜大起,秦朝脸一黑,觉得沈楚蓉这话荒谬至极。
“这分明是我秦家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的嫁妆?!”
“大哥……这的确是嫂子的嫁妆,你看那檀木桌上,还有皇商宋家的标识。是宋家送过来,给大嫂的添妆。”
秦狩眼尖,指着桌椅上不起眼的芙蓉花暗纹说道。
而后,心底那股不自在略微缓解了些。
他虽然带着秦朝来闹事,可他现在帮沈氏说话,应该,能够功过相抵了。
秦朝寻声看过去,除了桌椅上有芙蓉花暗纹,连花盆上甚至也有。
丁卿雅小声嘀咕了句,“不就是芙蓉花暗纹嘛,什么宋家不宋家的标识。二弟,你不会信口胡说八道的吧。”
秦狩看都没看他一眼,嘲讽看向秦朝,“大哥这品味,是一个不如一个啊。”
“若是父亲知道,怕是会朝大哥好好聊聊……”
皇商宋家的标识自打嫡女宋慧嫁给沈相国,便变成了芙蓉花的样式,因为嫡女最爱芙蓉。
这是天底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可惜,自打宋慧死后不久,荣成公主嫁给沈相国后。
宋家行事越发低调,几乎不见踪影。听说是搬家到福建那边去,做起了海运生意。
再联想沈楚蓉的质问,宋家为唯一的外甥女准备嫁妆,也不是不可能。
秦朝这一冷静,也不由回过味来。
他原本,只是让丁卿雅和李成林搬到东苑让沈楚蓉照顾,沈氏能拿出百年人参给百灵,可见手里还有好东西,正好给受了苦的丁氏母子给补补。
不过,谁料这沈氏是个有脾气的,不动声色说服母亲答应她搬院子,把东苑留给丁卿雅和李成林,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
当众冤枉嫡妻,逼对方搬院子留下嫁妆,还是为了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