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楚蓉面上笑意收敛,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从现在轻松恣意的秦家二爷,变成未来那位不苟言笑的帝王。
不过,这些日后再说。
沈楚蓉看着桌子上的匣子,十个银钿分两行排列整齐。等宋妈妈分好账本回来,见桌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千两银子,不由唬了一跳,“姑娘,这银子哪里来的?”
沈楚蓉把银子递给宋妈妈,“劳烦妈妈明日一早,再去集市上买些牛羊,再除了咱们的丸药外,多购置些跌打损伤的药草,若再有多余的,便买些烧刀子一并让人送到秦军大营去,犒劳将士。”
宋妈妈没多想便应下,见沈楚蓉衣裳单薄,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连翘这几个小蹄子是越发不听话了,这么大的风,连个窗户也不管....咦?这脚印?”
窗台上每日擦的干干净净,此刻一个泥灰脚印在上,分外明显。
宋妈妈吓得一张脸煞白,大晚上的,姑娘一个人在屋子里,竟然有男人进了房间她都不晓得。若是姑娘因此失了贞洁,她便是死,也弥补不了这样的罪过。
当即就要高声喊下人过来,沈楚蓉急行几步捂住宋妈妈的嘴,拿掸子把鞋印擦去,口中道,“妈妈别怕是府里二爷,知道我破费连夜送了银子来贴补。妈妈你可别喊,本来没什么,若是大惊小怪的,给人听见反倒是像咱们瞒住什么事情一样。”
宋妈妈回转过来,连忙点头。
沈楚蓉这才松开手,而宋妈妈则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他这么一来,反倒像是不能见人似的。”
沈楚蓉心中也不由好奇,亏他还是个帝王,爬窗户,连脚印子都不擦!
出了秦家的秦狩,策马飞驰,心情比来时不知好上多少。
秦中策马上前,把秦家军营的事情讲了,秦东挠挠头,不解开口,“我说阿中你咋回来那么晚,还以为你又尿裤子了呢!不过,二爷,您确定肩膀那个箭,是大爷射的?”
“今日曹大他们,对着大爷帐篷骂了很久,也不见大爷吱一声。”
秦中懒得和秦东计较,自然也不会再去解释,那不是尿裤子,那是水袋撒了!
反正他个傻子也不会信,说那么多有啥用。
“那是他个软蛋心虚!”
秦狩一挥马鞭,率先往秦军大营而去,“他不仁,我自然不义。”
大嫂这个位置与其让丁卿雅这个心怀叵测的坏女人来做,还不如现在这个沈....沈什么蓉来着当大嫂。
人长得好看,就和芙蓉花一样,看着就娇滴滴的心身愉悦。还有那身芙蓉香味,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都是香的。
为人处事也敞亮,攻打安州死伤那么多弟兄,不见大哥抚恤一句。可人沈氏,就知道出嫁妆银子为弟兄们疗伤抚恤,这等人品,才是他秦狩敬佩的。
“可惜啊!一个妇孺都有这样的见识,大爷配这样的人可惜了!”
张先生感慨完,见秦狩大剌剌的脱开衣裳,右肩上血痂撕开,鲜血淋漓,秦狩眉也没皱一下,拿起金疮药就往上撒了一层绿色药粉。
张先生啧啧两声,“不愧是年强力壮,这金疮药药效好可最是蛰人,你涂上就跟没反应似的。话说,你也该找个屋内人了,像大爷,数的上名头的就有三个,倒时候子嗣生在你前头,他胜算可比你大。”
秦狩没吭声,把药瓶拧好扔在床头,吩咐张先生,“明日大嫂来抚恤将士们,你管好那些个糙汉,别吓着她。”
张先生一捋胡须,“这个自然,不过......”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捋胡须的手,不由皱眉问秦狩,“你今日去见大奶奶,这肩膀上的血,可吓到了大奶奶?”
秦狩穿衣的动作一停,吓到了她?应该没有吧。
他藏在帷帐里的时候倒是右肩一疼,若是滴了血,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