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外头,那铁定是屋子里另外一个人搞出来的动静。
池霁月拧了拧眉,最后选择扔下了手机,披了件薄外套起身。在视线扫过床头柜的时候,她看到了白天周沉离开时候留下的通讯器,顺手将她抄入兜中。
保不住是卫观星出现了什么问题。
客厅里、楼道里的灯都亮着。
池霁月伸手遮了遮眼,片刻后才缓过神来。她拧着眉往四面望去,发现了一盆倒在地上的花。
不过此刻的池霁月无暇理会楼道的花盆,嗅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后,她拧眉,快步地下了楼。
果然是卫观星干的。
她的状态不好,脚步虚浮,电视柜下的抽屉打开,一片混乱。
她是要寻找什么吗?池霁月有些纳闷,她搜寻着卫观星的身影,最后发现她正踉跄着脚步往厨房走去。池霁月猛地想起了那一日她举刀的场景,眼皮子狠狠一跳!
“卫观星!”
被喊了名字的人停止了。
她缓慢地转身,面上红云浓郁,眼中水汽氤氲,像是一朵被雨水打湿的玫瑰。
池霁月快步地跑向了卫观星,只是在与她约一丈距离的时候停步,她蹙着眉,面上笼着一抹阴云,抱着双臂不悦地开口:“你干什么?”
“刀。”卫观星受情/潮的影响,语调比之往日绵软。
她上次拿到刀的时候血溅三尺,难道这一回也横刀自刎。
池霁月心态有些不稳。
大晚上的,她不想被卫观星的鲜血糊眼。
卫观星的异常可能与焦土有关,可那种异常又因为她自身的身体而发生了异变。按理说,池霁月应该按下红色的按钮第一时间联系周沉,然而这个想法才升起就被池霁月压下。
池霁月定定地凝视着卫观星,唇角勾起了如春风骀荡的笑。
“卫观星,你很难受是么?”
腺体像是一块发烫的烙铁。
卫观星敏锐的精神力捕捉到了Omega信息素的微弱气息,陷入了躁动之中。她身上的难耐因池霁月的到来而加重,那种难以言明的欲/念催动着她往池霁月的身上贴去。
那里有与她契合的、与她相知相伴很久的……人。
卫观星昏昏沉沉的,拖动着脚步往池霁月凑去。
池霁月始终观察着她的动作,忙不迭地后退了一步。
交缠的气息越发浓郁了,它催动着人听从本能行事,永恒地在欲/念中沉沦。
那是劫。
卫观星猛然间醒转过来,她发狠地咬了下唇。
鲜血流淌,更是染出了几分凄艳与妖娆。
她望了池霁月一眼,视线清凌凌的,可这样的清明并不能维持多久。
与其如此被支配,还不如死!
卫观星一转头就要去厨房拿刀。
池霁月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卫观星的意图,那股不想见血的念头占了上风。她猛地往前一步,用力地将卫观星拉了回来。接着一松手,看着卫观星无力地跌倒在地。
“抱歉。”池霁月开口,可这两个字明显没有什么诚意。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卫观星,认真道,“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