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记忆和噩梦
宋棂曾经有先天性心脏病。
十四岁的时候,他又被诊断出患有脑瘤,看遍国内外的医生,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但宋棂不信邪,硬生生熬到了二十一岁才死。
有的时候,人定胜天就是胡说八道。
宋棂的亲生父母意外早逝,他由爷爷抚养长大。他父亲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爷爷素来看不上二儿子,本想培养孙子作为继承人,却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在腹中。
长子早逝,次子不成器,长孙又身患绝症,宋老爷子表面坚强,内心早已不堪重负,终于在宋棂十八岁那年倒下,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老爷子只来得及在走之前将偌大的家业全部托付给刚成年的孙子。
宋棂从小跟着老爷子接触公司事务,重担骤然压下,倒能勉强能应付,麻烦的是在背后虎视眈眈的集团元老和二叔一家。宋棂一方面医院公司两头跑,一方面又要应付不怀好意的长辈,身体变差不说,性格也愈发阴晴不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开始怕他。
现在穿成暴虐小皇帝,也不知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缘分。
不过他可没有小皇帝变态,小皇帝喜欢虐身,而他至多嘴上厉害,走虐心路线。
带着苦涩味道的一吻结束,宋棂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云汉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脸上还有红印,是他刚才捏出来的,宋棂拍了拍他的脸,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云汉,孤打算封你为妃,你看如何?”
云汉终于淡定不了,震惊地抬起头,正对上宋棂眼底的恶劣笑意。
“从今往后,你就是孤的云妃了。”宋棂雪上加霜。
云汉大惊失色:“陛下,请您收回成命,属下,属下……”
宋棂板起脸:“怎么,你想抗旨?”
云汉坐不住了,连忙跪倒在地,忌惮于宋棂的性格,他不敢再反驳,只是整个人都散发着名为拒绝的气息。
“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紧张。”宋棂见好就收,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孤不喜欢这个表情,笑一个看看。”
云汉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宋棂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身体健康,年纪又轻,三天之后宋棂便恢复如初,从未有过如此身轻如燕的时刻,宋棂一下地便绕着紫微殿跑了一圈,看呆了一众宫人,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
他以前有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这回可算是过了把瘾。
张太医送来的药膏也十分奏效,那里一涂便不疼了,以前因病而忌口多年的宋棂同样敞开肚子,胡吃海塞,顿顿吃得肚皮滚圆。
众人将小皇帝的种种异常表现看在眼里,却无人敢置喙,只当主子换了种疯法。
宋棂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如此放肆。
出了一身汗回来,宋棂先是沐浴,洗完出来便能看到一桌子美食,宋棂在桌边坐下,云汉自觉地上前布菜。
身为金吾卫,这本不该是他的职责,但君命难违,他无法拒绝。
——好歹比当妃子要强百倍。
那日封妃的确是戏言,但宋棂也没有轻易放过云汉,云汉长得合他口味,又伺候得他舒服,宋棂便下令让他日日陪伴左右,就等着自己康复后再次投入使用。
更何况谈恋爱,不就是要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的么。
母胎单身的宋棂如是想道。
正吃着饭,琢磨着下回要如何使用云汉的宋棂注意到了殿外的骚动。其实那两个太监说话声音不大,只是两人推拒的动作有些显眼,引起了对新世界百般好奇的小皇帝注意。
他将人唤了进来。
两个太监还以为死到临头,抖似筛糠。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禀、禀陛下,是是是冷宫的薛贵人,今早自尽了。”
宋棂筷子一顿:“死了?”
“被宫人救回来了,只是这会儿哭闹不已,也不肯让太医诊治,奴才、奴才实在是没办法,扰了陛下的雅兴,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