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跟上来，程和清不耐烦地说：“停下来干什么？地上有钱啊？”

地上没钱捡，可手机里借钱是真的。

“软妹说要和你借钱。”谷星纬把手机屏幕给程和清看。

程和清就扫了一眼说：“不借。”

有借就有还，要还就得联系,麻烦。

“那怎么回啊？直接说不借？”谷星纬琢磨了半天问。

“不然呢？”程和清白他一眼，“还长篇大论地解释说为什么不借？”

谷星纬懒得理他，就他这样活该单身一辈子，回复完之后二人往管芃的店里走，没走两步谷星纬又停下来了，眼睛跟上了502似的黏在不远处管芃的店里，不太确定地说：“我说，你仔细看管芃店里，那是不是软妹？”

程和清懒洋洋掀起眼皮，无精打采地盯着店里那一身黑的女人看，长头发，白皮肤，是她没错了。

就是穿得没上回那么贵气，但也大大方方的，看着舒服。

谷星纬：“她怎么在管芃店里？”

程和清真想一脚把他踹进去，女人在服装店里除了买衣服还能干什么？唠嗑吗?

谷星纬：“软妹身边还站了个男的，那男的谁啊？”

“不过软妹身上的衣服蛮好看的，挺衬她气质的，曲线也很美，我都不知道软妹身材这么好，可以媲美模特了。”他说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夸祝芷身材比例好，是个衣架子。

但在程和清听来就不是这样了，在一旁凉飕飕地说：“你嫌命太长了？”

谷星纬：“……”

他发誓真的没别的想法。

程和清视线锁在衣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慢慢吐出几个字：“她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啊。”

“啊？”谷星纬愕然，心有余悸地说：“那男的和你比也差太多了，你是得多差劲软妹才能放着你不要去和那男的相亲啊？”

程和清脸冷了下来，转过去对他说：“你不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吗？”

收到程和清凛冽视线的谷星纬顿时安静如鸡，但还是随时播报店里的情况，“软妹和管芃说了几句后把衣服换了下来，管芃走到软妹相亲对象面前狠狠地……”

“狠狠地什么？”程和清盯着自己的鞋子，弯腰下去把一点污泥弹开。

谷星纬声情并茂地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坐立难安。”

程和清抬头扫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不大：“这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管芃最喜欢给人白眼，程和清收到的最多。

“不过啊……”谷星纬仔细想了想，万分不理解地说：“软妹好像没买那件衣服，那衣服挺好看的，她为什么不买？难到她相亲对象不喜欢？”

程和清：“你还记得你把我来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谷星纬：“找管芃啊。”

程和清：“那你直接问不就行了？”

谷星纬：“对哦，我直接问就可以了，自己瞎想什么劲。”

程和清看着谷星纬的背影陷入沉思，他要是谷星纬的爸，估计早就去西天了。

＊

一推门，程和清就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脸上是狠狠地嫌弃，一股子香水味，他随手抽了个凳子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那冷风飕飕地窜进来，穿着薄衣的管芃忍无可忍地说：“我说程少爷，小女子体弱，你能不能体恤一下？”

程和清靠在玻璃门上，只留一个硬邦邦的后脑勺和一个宽阔的背影：“谁让你这里每次都是一股化学添加剂的味道。”

“行，我那几千块钱的香水在您眼里都是化学添加剂。”管芃懒得和他计较，小声吐槽：“你结婚了我就送你老婆一瓶化学添加剂，看你还要不要你老婆！”

程和清听见这话突然就想到了祝芷身上的味道，比那些个什么香水好闻多了，也难得回管芃一句：“你放心，我老婆喷什么我都喜欢。”

管芃无语，看向谷星纬：“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拿这个话题打趣他，他都不带正眼看他们的。

谷星纬示意她体谅一下，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狗德行，大人不记小人过啦，原谅他一会回吧。”

管芃无声翻了个白眼。

程和清饶有趣味打量了一下店里的陈设，还算不错，挺有风情的，但他还是喜欢上次去的花店，有种悄无声息的平静。

他身子稍微坐直一些，但还是给人一种松散的感觉，“你刚刚不是送走了一个女顾客吗？那衣服她为什么不要？不喜欢？”

管芃见鬼似的看了程和清一眼，抽出张凳子坐在他对面，满脸打量：“你不对劲啊，人家买不买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俩认识这么久都没见你稍微关心我一下。”

她重重敲了两下桌子：“什么情况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