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之前闻到的那股血腥味并不是她的姨妈血,而是他的伤口。这人不愧是书中冷漠狠戾的大反派,自己身上这么大个口子,从回来到现在,竟然一声不吭,也就是现在来找她上药,她才知道他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口子这么深,可见用刀子划他的人到底有多想要他的命。
“厉先生,要不去医院吧。”伤口应该是之前已经处理过,但是也还是因为刀口太深而不断朝外溢着血,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
“不用,小伤而已。”像他们这种人,是绝不会轻易去医院的,因为去医院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也不好在医院安排强硬的安保措施,去了医院,就相当于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
再说了,这伤口也不好解释,他没必要给自己增添麻烦。而且这对他来说也确实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他都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他低估了那些人的胆大程度,也不至于一时间轻敌让自己受了伤。
“很简单的,用药棉涂药上去就好。”厉弈之循循善诱,“你不会我教你。”
“那好吧。”对于厉弈之不去医院的原因,宁然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就没再多说了。
她用镊子夹了个蘸了消毒液药棉,先给伤口消了下毒。消毒的过程一般都是比较痛的,所以宁然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不弄疼他。
女孩应该是已经准备睡觉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光洁纤细的脖子和一大块白皙的肩膀都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她正在给他上药,两个人离得很近,而宁然虽然才刚成年,但是发育很不错,从厉弈之这个角度看去,似乎还能看见宽松的睡裙下一道短短的沟渠。
空气都似乎火热了几分,厉弈之滚动了几下喉结,嗓音似乎比刚才更加沙哑:“你可以重一点,我没你想的那么怕疼。”
“哦。”宁然虽是应着,但还是没有加重手上的力气,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惹得他一个不高兴,直到最后一步,给他上绷带。
“厉先生,要不你自己来吧?”这上绷带实在是不好上,尤其他受伤的位置又在侧腰上,必须得把他整个腰部都给缠起来,绷带绕到后面的时候,她基本上就得整个人抱住他了。
而宁然是万万不敢对十分厌恶女人靠近的大反派做出这样大不敬的行为的。
“我自己怎么上?”厉弈之好笑地看向她。
“呃。”宁然被难住了。
厉弈之才不管这么多,他直接把绷带塞给她,沉声道:“来吧。”
无奈之下,宁然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绷带。
女孩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厉弈之一向对气味敏感,而且很讨厌那些奇奇怪怪的气味,但他却觉得她身上的气味格外的好闻。
女孩单薄的身体一次一次地靠近他,在离他非常近地时候又迅速远离,然后才慢腾腾的靠过来,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但她却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一次次的撩拨他,更是在折磨他,弄得他心神大乱,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等她再次要将手绕到他身后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可以了。”
她很瘦,手腕更瘦,不堪盈盈一握,好像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直接折断。
“可是还没缠几圈呢,这……”
还没等宁然说完,厉弈之就打断了她的话头:“这样就可以了。”
“那好吧。”大反派都这么说了,宁然只好讪讪收手,让厉弈之自己给绷带打结。
“今晚谢谢你了。”厉弈之将东西收走,对着她道,“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还轻声帮她带上了门,一切复原,就像是厉弈之没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