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伯伯。”苏阳看着墙上贴的发黄报纸，不由喊道。

没人应声，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阳走上几步，来到柜台前，柜台上面放着一本《大众电影》，封面上一个姑娘红红的脸蛋，两条大辫子，一看就来自遥远的时光。

他顺手拿了起来，下面还有一本书，《丰乃肥屁》，这是本好书，红红的“未删减”三个字在昏黄灯光下格外醒目。

“小阳来了啊？”这时从药房后屋传出来一个声音，接着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弱的人。

李长生五十左右岁的年纪，但看起来却像四十出头，文质彬彬的气质下掩盖着一股潦倒和颓废气息。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苏阳强忍着没有后退，他一伸手，黑塑料袋递了过去：“李伯伯，这是卖猪肉的张叔给你的。”

苏阳现在极怕李长生说一句，我没让张屠户送东西，你拿回去吧。

索性，李长生并没有这么说。

“张叔是谁？我不认识啊！”李长生一脸疑惑。

这特么的，苏阳闻言差点晕倒，你还不如那么说呢！

“李伯伯，张叔就是张大海啊，张屠户，开猪肉铺子的！”苏阳干笑了一声。

“不认识，一定是他弄错人了！”李长生很认真，然后拿起柜台上的《大众电影》，不着痕迹地将《丰乃肥屁》盖到了下面。

喔嘈，不能这么坑人好不好，苏阳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

你不认识张屠户？再说一句你不认识张屠户，你每次买肉都去他那里好不好？还有去年，对，就是去年，你俩因为两块钱厮打到了一起，都被关进了笼子里，差点就拘留。

还有，就今年春天，你俩还在一起喝酒，喝多了把街那头通宵挂小粉灯的店给砸了，结果里面出来十来个彪形大汉，把你俩揍得一周没起来床。

你现在特么和我说你们不认识？

苏阳很想直接丢下手里的“人头”就走，但是这好像也不行，他想了想：“李伯伯，你今天喝的什么酒？”

李长生愣了愣：“散装干白。”

苏阳道：“农贸市场买的？”

“夜市买的！”

“便宜吗？”

“很便宜，二十块钱一大桶。”

“这就对了！”苏阳点了点头：“李伯伯，那一大桶酒至少十斤吧？我就说呢，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张屠户，原来是喝假酒把脑子喝坏了。”

“来自李长生的怨念之火+50。”

“李伯伯啊，你也不是没有钱，买假酒干什么？不会是最近总去挂小粉灯的店，把钱花没了吧！”

“来自李长生的怨念之火+100。”

“哎哎哎，李伯伯，你推我干什么，我不走，打死我都不走！”

“哐当……哗啦啦”！

药店的大门关上，里面一条锁链迅速锁好了门。

苏阳委屈地站在门外，此刻，他觉得自己十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