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定下约定后,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那就是身份证。
当今社会,无身份证寸步难行,谭玉书一个无证人士长期这么待着,总是不太好。
于是一大清早池砾就开着骡车,带谭玉书去派出所办户籍了。
小镇上办理业务的人少,没用排队就进去了,办户籍的民警听完池砾的讲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傻子?”
“嗯。”
谭玉书:……
优雅而不失体面的笑道:“我不是。”
民警也是不信,你仔细瞅瞅这脸,说他是傻子,谁能信!
池砾抱臂道:“但他说他是古代人。”
在民警求证的眼神中,谭玉书点头:“对,我是。”
“还说他是统领十万大军的大将军。”
谭玉书继续点头:“没错,我是。”
“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在我家地里偷瓜。”
“这个我没有。”
池砾摊手,淡定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民警:……
本着尽职尽责的原则,堆满职业笑容,亲切的面向谭玉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玉书。”
“今年多大?”
“二十又二。”
“哪里人?”
“古代人。”
民警:……
把仅有的信息记录在册,民警对着池砾道:“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先把他的户籍登记在你家,麻烦您看着他点。一会我们同事给他采集个血样、指纹,去库里比对,如果发现他的家人,立刻通知你。”
池砾无所谓的点头:“好。”
谭玉书体贴道:“不敢有劳,给我把刀我可以自己来。”
民警:……
真是看不出来啊,好好一小伙子,说傻就傻了。
事情就这么顺利的办下来,但当民警把他带到隔壁不远的医院时,谭玉书陷入沉思。
迎面来的白衣护士异常慈祥,熟练的拆开包装,露出闪着寒光的针头,微笑着扎进他手臂上的静脉里。
谭玉书:……
在来之前,没说过有这茬的……
一路上的谭玉书都没有说话,只是神情萎靡的按着手臂。
池砾别过头去,皱起眉头:干什么一副被他欺负了的表情,拿刀子取血都不怕的人,独独怕那么小的一个针头,这合理吗?
烦躁的挥了挥鞭子:反正他不说话,他也不说!哼!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家,池砾一回家就敲起了键盘,把所有烦恼抛诸脑后。
不过没一会,谭玉书就走进来,手捧着一摞厚厚的书,受宠若惊道:“池兄,这是你送我的吗?”
池砾:……
昨天夏轩的出现让池砾把这些书忘在车里,池父走的时候把它们交给池母,然后池母又交给了谭玉书。
正在池砾琢磨应该怎么回复这个问题时,谭玉书有点羞赧道:“多谢池兄美意,但有一件事,在下……”
池砾眉头蹙在一起:“你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
“池兄见谅。”谭玉书抬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这里面的字,我都不认识。”
池砾:……
于是第二天,池砾又去那家书店买了一本《汉语字典》。
网络时代,每天都有人以各种理由爆火,一个名叫“辛勤的瓜农”的卖瓜博主,就那么突然的爆火了,要问为什么——
“哇!小玉贴贴,看看镜头!”
“在看什么书呢?也看看我吧!”
“看一次镜头,买一个瓜!”
屏幕那头似有所觉,转头对着手机镜头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