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琢想着又多问一句,“那这公主与谁结亲?”
聶品先生俯身低声道:“自然是元帝!”
言琢心口一紧,若南越公主与周元帝结亲,义军岂不是两面受敌?
那样的话,她和赵予初就会真的成为死敌……
她抚了抚额,再问:“莫非要做皇后?”
聶品先生摇摇头,“自然不会让个越人做后,据传太后已为元帝选好后妃,但公主若进宫,至少也该是妃一级!”
言琢暗忖,这种事儿,还得看南越与大周的合作程度,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儿。
如果义兄知道了这个消息,想来也会有所手段,来阻止周人与越人联姻。
她把这事儿先抛到一边,改问起孟观来,“金陵城中有什么新鲜事吗?此前听说孟少卿新收一妾室,乃是他原配,可有此事?”
聶品先生许是想到曾经的玉娘子,眼中闪过一抹惆怅,颇为惋惜地点点头,“这事儿还和金陵城中的传奇女子,玉娘有关系。玉娘当初为寻夫君孟少卿,独自抚养其弟妹,往金陵寻夫。哪知战乱时节,孟少卿也派人往其老家寻妻,就此错过……”
言琢冷哼,孟观何尝去鄞州找过她们?连一封信都不曾有!
这些往事,定然是孟观自己放出来的消息!
“……谁知多年后夫妻二人竟在金陵城相遇,虽然孟少卿已成了左相乘龙快婿,但左相念其不忘发妻,有情有义,许了他将玉娘收在府中,名为妾,府中众人仍是称玉夫人。”
言琢有许多不解,“那左相女儿竟然同意?”
当初她的魂魄被困在肉身之旁时,就十分不懂,为何孟观能将她接回府?
只不过回府之后,她从未见过孟观如此的妻子,左相之女出现。
聶品先生笑着点头,“孟夫人不但同意,还赞孟少卿情深意重,是个好男儿,唉,只可惜,玉娘从此居于深闺,金陵城就此少了个运筹帷幄的女掌事。”
言琢皱起眉来,莫非左相之女当真是大度至此?
如此看来,她的肉身仍然没死,难道还昏迷在孟府内?
如果左相之女真心大度的话,那给她茶里下毒的会是谁?
孟观自己?还是别人?
如今她又要用什么法子去接近孟观才好呢?
她转头往街巷上看去,长街上人群被禁卫挡在两侧,远处礼炮声轰隆作响,南越公主进城了。
仪仗队伍后,是长长的车马队。
果然如聶品先生所言,沿途有人往人群中洒宫中御宴果饼,惹得众人欢呼抢夺,热闹非常。
车马队中,最中间一辆华盖马车最为醒目,车帘盖头上有孔雀织羽做装饰,颇有南越风情。
马车前长长一队银色铠甲侍卫,身骑高头大马,手持红缨长枪,威风凛凛。
即使这队侍卫个个都英武非凡,也不及最当中那身着常服之人更加夺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