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轻柔地把怀中的人儿放在榻上,顺便帮她拿了一个软枕垫在身下,闫决冥这才注意到钟离雪一脸的凝重,开口道。
“也难怪你这么不喜欢这个臭小子,他今日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闫决冥语调淡淡,听不出来喜怒。
钟离雪挑眉,往后侧了侧身体——她的伤在背上,注定了她没有办法躺着,只能以一种滑稽的姿态趴在床上,方便宫女帮她上药。
“陛下何必话里有话,我说过,对所有的殿下一视同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殿下的性子乖张,也不是一天养成的,要把他的坏习惯扳回来,自然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成功的。”
上了药,钟离雪后背上的伤口很快就没有那么疼了,不仅如此,伤口处还凉丝丝的,缓解着她紧绷的情绪。
“说的倒是好听,朕惩罚他的时候,也不见你求情。”
似乎是觉得宫女的动作太慢了,闫决冥索性亲自把药膏接了过来,皱着眉头帮钟离雪上药。
“今日一战,小三必定是恨上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但是为今之计,还是要把伤给养好,啧,可惜了我这一身的细皮嫩肉,这次伤得这么重,指定是要留疤了。”
钟离雪摇头晃脑的叹气,时不时地牵动伤口,疼的她嘶嘶吸气。
闫决冥还想说什么,就见闫景喻捧着一碗药小碎步走了过来,哼笑一声,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闫景喻不知道俩人之间的对话,看见钟离雪身后血淋淋的伤口,心疼的小脸都快要皱在一起了,凑上去小心的吹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
闫决冥疑惑的看着他的举动,却见小团子昂着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姐姐说,受伤了,呼呼就好了!”
“对!吹吹痛痛飞,团子学的真快!”
钟离雪忍不住被闫景喻给逗笑了,转而看向他手中的碗。
“团子,你手里端的,是给我的药吗?”
“对啊,太医说了,姐姐吃了药,就不疼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闫景喻小心翼翼的避开钟离雪的伤口,颤巍巍的挖了一勺药递到她嘴边:“啊~”
钟离雪看着他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哄自己喝药,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是被一个孩子给照顾了吗?
不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钟离雪还是配合的张开了嘴巴,只是——这药为什么这么苦啊!
“姐姐,这药是不是很苦呀?”
看着钟离雪紧紧皱在一起的小脸,闫景喻的脸也跟着皱了起来:“所以我最不喜欢喝药了,因为药苦苦的!”
“不是的。”
钟离雪连忙说道,致力于要给团子留下一个正面教材。
“我刚才只是一时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就不觉得苦了,不信你再喂我一勺!”
“真的?”
闫景喻将信将疑,又挖了一勺递了过去,
钟离雪看着黑漆漆的药汁,心里面排斥的紧,但还是张着嘴一口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