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昇这话，在王二爷和王月眼中，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谁说我未成年了？”王月很不满，“我已经十八岁了！”

王二爷也帮腔道：“这就是陆大人你的不是了，人家已经十八岁了，按照大明律法，早就过了婚嫁的年龄，你这样拖着姑娘，是在浪费她的青春！”

王月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就是在说，我同意王二爷的说法。

陆昇直接无语，这什么跟什么。

他只是想来问王二爷几个问题，现在怎么扯到王月有没有达到婚嫁年龄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再不问王二爷问题，天都要黑了。

于是，陆昇开口道：“王二爷，这是我跟王月之间的问题，回去我们会处理好，现在我们赶紧办正事！”

“什么正事？”

陆昇扶额，果然忘记了。

原本想配合一下王二爷，好换取王二爷的配合，没想到反而让他忘记一开始说的话了。

陆昇只好正色道：“王二爷，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王二爷一拍脑门，说道：“哎呀，大人，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不好。

大人，你有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部说出来！”

“好。”陆昇点点头，只要肯配合就好办，“我听赵氏说，大概在一个月前，有一个全身穿着灰袍的人，到你这买了一些蔬菜，此事是否为真？”

王二爷皱着眉头，努力回想，过了一会才说道：“确实有此事，那么热的天，那个人却全身裹得紧紧的，我有点印象。”

陆昇点了点头，继续问：“你看清了那人的脸吗？”

王二爷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没看清！”

“你是没印象了，还是没有注意？”陆昇想要确认当时的情况。

王二爷再次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陆昇再次问道。

“因为那人确实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连脸上也蒙上了一块布。”

“一块布？”

“没错！”王二爷笃定地说道，“我当时还问了他一句，这么热的天，不会热吗？”

“那人有说什么吗？”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因为感染了风寒，才这么穿的。我就没有再多问，因此也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只看出来，他是一个男人，听说话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陆昇心想，这灰袍人还真谨慎。

“赵氏说，那个灰袍人连钱都没有找，就推车走了，对不对？”陆昇继续问

“没错。”王二爷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陆昇再问道：“那个灰袍人还有没有什么体貌特征，比如说身高多少，胖还是瘦？”

“身高不到五尺，看上去应该挺瘦的。”

听完王二爷的叙述，陆昇已经没什么可问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发出的光芒，从刺眼的金黄色，变成柔和的橙红色。

现在还在城外，再不回城，可能就来不及了。

毕竟这里不像现代，到处都有路灯，就算没有路灯，还有手电筒照明。

陆昇准备告辞，拱手道：“王二爷，感谢你的配合，天色要暗下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县衙。”

“陆大人客气了，您贵人事忙，有事的话，就先赶紧回去吧！”

王二爷活了一辈子，几乎没有走出过庆柏村，今天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知县大人，已经觉得是上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