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说过,”格拉帕厌厌地看着被挖开空空如也的坑,窝在厚实围巾里的脸透着些病态的红晕,哑着噪子,“……我推理考试从来没有及过格。”
格拉帕说得是实话,他不止一次把那位孩子气的老师气得跳脚,再加上现在……格拉帕抬手摸了摸额头——很好,真得发烧了。比起下午不盖被子在苏格兰那坐着休息了一觉导致生病的缘故,格拉帕更相信可能是因为换季流行感冒。
总之,身体不舒服的格拉帕完全不想动脑子去找那具消失的尸体。
蒲池政彦,即是格拉帕和诸伏景光暂住的那家民宿的蒲池婆婆的小儿子。也是格拉帕和苏格兰这次任务的调查对象——那位死亡的外围成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格拉帕回国的原因,那位一不小心挂掉的真酒、latache(拉塔希)。
拉塔希的真名已经不重要了,在格拉帕脑子里,这个名字已经和“倒霉蛋”划上了等号。拉塔希作为一个有点水平的程序员,倒霉地被组织发现,倒霉地进了组织,倒霉地接手了长野这边的组织系统,然后倒霉地在领工资的路上被自己的手下误杀……
误杀了拉塔希的手下正是当时正抢银行的蒲池政彦和他的同伙们。根据长野其他线人的情报,抢劫案后,认出拉塔希的蒲池政彦应该是害怕组织的报复,而在逃亡过程与同伙几人发生矛盾,最终被同伙灭口埋尸。
如果这就是结束,也不用格拉帕再来调查。重点是拉塔希被杀时随身携带的移动电话消失,琴酒连续六、不对,加上今天就是连续七天被发送的、来自死亡的拉塔希的邮件,说明电话已经流落到外人手中。
必须尽快收回手机……
吧?
格拉帕虚眼,其实也不用那么急吧,连那个对组织忠心耿耿的琴酒都不着急,还能给他派任务关他禁闭,格拉帕自信他写的程序除了那几位教导他的老师,没人能破解。
其实就是琴酒被骚扰烦了,干脆让他过来干掉发邮件的人吧?是的吧???
琴酒啊琴酒,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jpg
没去想哪儿里的考试会考推理的诸伏景光放下铁铲,蹲在坑边仔细观察,“我挖开前没有发现明显翻动过的痕迹,”
“我之前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前几天刚下过一阵小雨,痕迹应该是那时候被掩盖住。”诸伏景光又捏起一点坑里的土放在鼻尖轻嗅,“土里也没有腐败的尸臭味。”
“最早在被埋下的第二天,蒲池政彦的尸体可能就已经被挖走转移。”作为苏格兰,诸伏景光做出判断,“移动电话大概率在蒲池政彦的同伙,或是移动他尸体的第三人手中。”
“……我下次一定要和boss申请,在程序里留一个可以跟踪定位的后门。”格拉帕开始异想天开,“或者咳咳……在成员手机里安上感应炸|弹,离身多少米自动爆炸。”
“你身体还可以吗?”诸伏景光看着捂着嘴闷咳的某人,“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咳咳……把坑填上。”格拉帕抬头看眼天空,一直作响的烟花声开始稀疏,烟火会快结束了,在那之后,被烟花吸引到空地的人们会重新回到小树林里游玩,继续呆在这里有被发现的可能。
“然后,你去调查拿走尸体和移动电话的人是谁。”
“……我一个人?”诸伏景光迟疑。
“或者,你希望那位深紫色眼睛的警官先生和你一起?”格拉帕努力压住噪子里的闷痒,“……我以为你不想我再见到他。”
果然,他在怀疑我!诸伏景光心里警铃骤响,不、丝毫不怀疑才是真得不对劲!
“怎么会,看到这么相似的人,我只是有些别扭。”诸伏景光稳住,微笑问道:“你不会怀疑我和一个警察能有什么关系吧?”
“咳咳……那是琴酒的工作,”身体不适的格拉帕不想和诸伏景光极限拉扯,冷风吹得他觉得自己都该已经头疼了,“是巧合还是什么,与我无关。”
“我现在还需要你去调查尸体和手机去向,其他的我暂时不想管。”格拉帕转身就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别给我增加额外的工作,别逼我干琴酒的活,”
“我可不是琴酒他还会调查核实……区区一个代号成员,我还是杀得起的……”
是警告?难怪之前格拉帕对俩人相似的外貌没多少反应,这位多少精神有些问题的组织成员、现在只在乎他的“工作”。
诸伏景光神色凝重,分析一下格拉帕说的内容,好消息是在格拉帕的“工作”结束之前,他都不用担心格拉帕把疑点告诉琴酒,因为格拉帕还需要他这个手下干活,不能让琴酒杀到长野把他毙了。
坏消息是,如果他让格拉帕不满意,格拉帕可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卧底叛徒,会直接动手。
或许他应该趁机安排同事们抓捕格拉帕……反正最终任务结束,格拉帕汇报给琴酒他都可能会暴露,不如先下手为强,砍下组织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