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想着给这三阁老一个下马威,等到现在才来,三位大学士已经在文华殿外苦苦地等待了快两个时辰,这时已经是冷的直哆嗦,三位都蜷缩起了身子,希望用这样的姿势来抵御寒气入侵。
然而终究是徒劳,李东阳冻得鼻涕直流,鼻涕留在胡须,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快要撑不住了,内侍过来传旨,召三位老先生觐见。
三人如蒙大赦,赶忙整理一下服装模样,进殿叩拜行礼如仪。
朱厚照今日穿着算是规矩,只见他头戴乌纱折角头冠,身着黄色龙袍,腰间系玉带,脚穿一双乌黑套靴,俨然一幅登朝理政的样子。
还是朱厚照先开的口:“三位老先生为国事殚精竭力,朕都看在眼里啊!”
刘健首先回答。
按照常例,皇帝与群臣谈话,一般由内阁首辅来首先发言。
“臣等受到先帝知遇之恩,现在又能得到皇的赏识,为朝廷、为皇效劳,臣等责无旁贷。”
不愧是老狐狸,朱厚照心想,还不进入正题,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来,就等着我开口是吧。
朱厚照接着说:“朕登基不久,以朕之年幼,今日继承大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诸位臣工操劳,尤其是三位老先生,在先帝一朝就功绩非凡,以后凡事还请诸位多多扶持关照。君臣同心戮力,朝纲不可谓不振!”
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位互相看了看,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朱厚照笑了,真是一窝老狐狸。
他双手抚握着座椅把手,突然收敛了笑容,望着殿下的三位阁臣说道:“近日来,朕多见大小臣工疏奏告,对朕的言行诸多挑剔,朕继位不久,总希望几位老先生能为朕多出主意,多分担些,对这些奏内容,三位阁老可要替朕裁决处置啊!”
话都说到这份了,朱厚照本以为这三位能稍微说一说,哪里想到,这三位像雕塑一样定在那,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照,随即迅速颔首不语。
该配合我演出的你们视而不见,朱厚照提高音量,转入主题:“内阁因何要将奏折内容分门别类,还要摘要呈,有这个必要吗?”
三位辅臣闻此质问之声,知道朱厚照今日召见的原因了。
李东阳首先打破僵局,说道:“皇息怒,臣等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着替皇分忧,将奏折按照奏内容分门别类,是想着节省皇批阅奏折的时间和精力。”
朱厚照盯着李东阳看了许久。李东阳被这个少年天子盯得头皮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李东阳用余光瞄到朱厚照动了动自己的脖子,这目光的压迫才算是消除了。
朱厚照缓和了一下神色,问道:“既然你们也对臣工的意见做了摘要,那你们如何看这些意见啊?”
这殿就剩谢迁没说过话了。
他不失时机地把握住这个问题,答道:“回皇的话,臣等以为,各部、院等大小臣工,奏劝谏之言皆为内心所感发,是直陈胸臆。
而内阁将这些奏疏摘要呈,也是想要转达大小臣工的意思。至于逆耳之处。。。”
“好了!”朱厚照不耐烦地打断了谢迁的回答。
“刘阁老,说说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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