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清渊要杀我,主人救我。”
溺水般的窒息感让喻白洲猛地惊醒。
他抬手按压着猛烈跳动着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
渊哥要杀夙钰。
喻白洲掀开被子起身,一抬头就看见卫宁守在床边,“呜呜呜,叔昨天你去哪了?夙钰被抓了。”
“我知道。”卫宁看着面前掉金豆子的喻白洲站起身,“哎呦,我的小祖宗别哭。”
喻白洲吸了吸鼻子,一把抓住卫宁的胳膊,“叔那你知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杀死王生弄伤鸢娘的鬼不是夙钰对吗?”
卫宁看着喻白洲的表情,将想要把真相告诉他的想法给生生压下,“昨天我去天香楼被困住了。”
喻白洲抬手擦了擦眼泪,无情的将卫宁推开。
“欸?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卫宁看着喻白洲穿鞋站起身,不满道:“当初让你迁个坟都磨磨唧唧……要不是我,你能遇见夙钰?”
“……”喻白洲捏着脖子里带着的坠子,问出声,“奇怪,这是什么?”
“别摘。”卫宁眼皮子一跳解释出声,“这是血滴子,你身上阴气重,戴上它可以压制阴气,千万别摘。”
喻白洲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谢谢鬼叔,我出去一趟。”
卫宁伸手将人拉住,“洲洲你去哪?”
喻白洲抬手拿过衣架子上的衣服披到身上,“天香楼的事情不是夙钰做的,渊哥要杀夙钰,我得去救他。”
“等等。”卫宁出声将人叫住,“你有证据吗?你现在去要怎么让人相信不是他做的?”
喻白洲猛的顿住脚步,“鸢娘,那就找鸢娘,那天她在场!”
卫宁想到了什么抬手将喻白洲拉住,“对了洲洲,小心清渊。”
“渊哥?”喻白洲皱紧了眉头,“渊哥怎么……”
“出大事了!”
小六子像是受了伤跑了过来,喻白洲迈步出门,迎上前去,“出了什么事?”
小六子捂着身上的伤口喘了一口气指着外面开口道:“叔不好了,白帝城的人在杀鬼。”
卫宁快步走出,将小六子扶起,“杀鬼?”
喻白洲拧紧眉头,“为什么杀?”
小六子:“白帝城的人说在清剿,沧城内无论好坏,已经被白帝城杀的鬼近半数了。我被他们护着……逃出来,来报信了。”
喻白洲将阴气渡给了小六子一点,“还能走吗?”
有了喻白洲的阴气,小六子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
“谢谢洲洲。”他爬起身,点了点头,“能。”
“这么些年白帝城与修罗夜鬼城井水不犯河水。”卫宁走出门,“走,带我们去看看。”
*
“仙师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求求你们放了我们。”
以孟柏为首的白帝城弟子看着面前躲在阴影里的鬼鄙夷的笑出声,“什么事都没做?谁信呐。”
为首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鬼走出冲着孟柏等人磕头,“沧城之中有位大人教我们不可行凶伤人,我们从来都没有害人,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
老鬼话还没说完,眼前就看见手起刀落,魂魄在眼前消散。
“跑!爷爷跑。”
小鬼将老鬼推了一把,自己朝着孟柏扑了过去。
孟柏手臂一痛,低头一看却发现小鬼将他的手臂啃咬的鲜血淋漓。孟柏抬手挥剑,小鬼在眼前消散。
“六师兄你没事吧。”
孟柏捂着手臂摇了摇头,“没事,时间差不多了,别磨蹭,将这些鬼处理干净。”
“住手!”
低呵声让孟柏回头,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只老鬼,而老鬼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只恶鬼的主人喻白洲。
孟柏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他走上前,抬手指着喻白洲出了声,“亏得我大师兄对你维护,你竟然跟鬼,鬼混在一处,喻白洲你可真叫人失望。”
喻白洲攥紧了手,冲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孟柏,鬼分善恶,人亦是。你杀他们,跟那只霍乱沧城的鬼又有何分别呢?”
孟柏眯起了一双眼睛,抬手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喻白洲,“你竟然教育我?”
喻白洲抬手指着卫宁,“叔是修罗夜鬼城指派看管沧城的鬼,白帝城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僵的话,就放了这些鬼。”
“开什么玩笑?”孟柏走上前抬手朝着喻白洲推了一把,“修罗夜鬼城已经撕毁了与我白帝城的合约,他们算个屁。”
喻白洲被推的一个踉跄,被鬼叔扶住,“洲洲?”
喻白洲摸了摸腰间的罐子,压下了肚子里涌出来的火,从怀中捏了一张符纸,冲着挥剑而上的孟柏丢了过去,“他们是无辜的,放了他们!”
符纸将孟柏的长剑打开,“谁给你们的胆子,还真的是反了天了!”
卫宁看着袭来的长剑,出手与人对上。
趁此时机,喻白洲回头看向小六子,“快带他们走。”
小六子:“好!”
孟柏被眼前的老鬼缠的脱不开身,他看向身旁白帝城的弟子们,低呵出声,“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抓住他们!”
卫宁看向身后被几个人围住的喻白洲:“洲洲小心!”
喻白洲听着耳朵里传出来的声音,从怀中将符纸拿出,拍向地面,闭上眼口中默念法诀。
风起,吹动着喻白洲身上白袍翻飞。
当人围上前来的同时,喻白洲睁开双眼,“缚!”
地面上金光闪烁,一个繁复的法印就出现在地面上,于此同时挥剑而上的人在踩踏入法印上的同时,金光从地面上浮现犹如一个锁链一般将众人禁锢,再不能前进分毫。
不远处,现出身形的清渊,一双眸子在落在了地面上的法印时,冷静自持的面容微微一变,“缚神印?他怎么会缚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