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钰走到他跟前,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手臂上的烫伤治疗好,“那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呆着,护好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我可不想做短命鬼。”
喻白洲将被撸起的袖子放下,将人一把推开与人拉开距离,“你放心,我还没有娶小姑娘,我不会死的。”
娶小姑娘????
夙钰眼睛倏然眯起,视线落在喻白洲白皙的脖子上,手指发痒。
喻白洲脖子突然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猛地抬起头,浑身上下汗毛竖起,“你你你……你刚刚在想什么?”
夙钰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环,明白过来后笑意渐深,“没想什么。”
“你胡说!你刚刚明明是对我起了杀心!”喻白洲冲到他面前,急红了眼,“呜呜呜我救了你,你转头就想害我!想咬断我脖子!”
“我没有,你看,你的魂印都没有发烫。”夙钰将人拉到跟前,指腹按在他发红的眼尾,轻笑出声,“我刚刚,不是想咬你,是想吻你。”
喻白洲看着他凑到脖子上的唇,红了一张脸,将他的头推开,“你无耻!流氓!你离我远点!”
喻白洲气呼呼的推开人,转身就朝着屋子里走。
夙钰直起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你走那么快,看得见吗?!”
喻白洲:“要你管!”
夙钰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
他将视线抽回再看向院墙外时,眸中的笑意不再,反而沁润着一股子的冷。
院墙外
鬼叔一把将偷窥的小六子拉了回来。
“叔……我看见了什么?他他他……竟然轻薄了我们家洲洲!”小六子气的脸都红了。
老鬼也没想到让喻白洲去帮自己迁坟,竟然会在乱葬岗内背错了鬼,背回来就算了还被坑的与人签了契。
活生生有种自己孩子被猪拱了的错觉。
老鬼想着刚刚看过来的森冷的眼神,眸子瞬间眯起。
他已在世百年之久,本不会畏惧寻常的鬼,可就是这么一个新鬼,却让他混身胆寒。
“稍安勿躁。”老鬼将手放在小六子的肩膀上,“这鬼缠上他两天,好在洲洲不傻,将金环给了他,这鬼就算图谋不轨,也杀不了洲洲。”
小六子急道:“那……万一是个色鬼……对洲洲图谋不轨。”
鬼叔一把捂住小六子的嘴,“乌鸦嘴。”
小六子拉开鬼叔的手,“我就怕再万一是觊觎洲洲身上阴气。叔!我们要想办法提醒洲洲。”
“这件事恐不简单,在我们没有查清楚之前,切勿打草惊蛇。”老鬼背着手看向天,“另外,耽误之急,其实是乱葬岗被放出来的另外一只鬼。”
“从昨夜起,红月当空,是有鬼化厉的征兆。若不除之招来祸端,引来白帝城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
喻白洲进了门,就体力不支的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等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身子还是虚的厉害。
老师父当年病逝之前将手环给他的时候曾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东西轻易送出去,因为一旦送出去,鬼会直接分走他身上半数的灵力。
本就不多的灵力,这下直接砍半,喻白洲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阴气已经开始外溢了。
叔以前说,新鬼都很难管教。
喻白洲也不知道收了夙钰这只新鬼在身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好在夙钰的脸,除了比正常人白了点,跟人没有区别,不会吓到他。
喻白洲正准备下床,脑子突然有一瞬间恍惚,他跌坐在床上捂着头,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画面中一人白衣,眼缚白布,手握长剑,从血海尸山之中走来。
血和杀戮让他精神愉悦。
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不要!
喻白洲溺水般的将自己的神思抽出,他挣扎着,浑身颤抖的伸出手将外溢出来的阴气给压了下去。
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了……
从他出生开始,每一次他虚弱或者受伤见血,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要占据他的思想,让他会想要……杀人。
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喻白洲大口的喘着气无神的看着自己手,仿佛上面染满了鲜血。
没有人知道,他身体里,似乎住着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