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纸女重新飘到了秋千上，温笑微微侧脸，发现对方怀中的小白兔消失了。

一切都无影无踪。

左炀没想到这只疯兔子会是个人，还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小的少年。

若是活着，便是满身的书卷气。

“温笑这个……”左炀开口问道。

温笑伸手将毛发放到了左炀的掌心，说：“你要是想了解疯兔子的过往，把那些毛发全部带走吧。”

说完，温笑转身捡起自己的/匕/首/，走向龙贤。

左炀则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满地的兔毛。

那是少年从身体内掏出来的所有记忆，很少，每一根都是洁白的，一尘不染。

左炀愣住了，

原来，人类的记忆可以这么纯粹、无暇吗？

瞧了一眼书中白色毛发，左炀毫不犹豫的扔掉，转身朝着温笑赶忙跑了过去。

半空中，浮现出一行红色的大字，上面写着：《小白兔：跳房子》游戏结束！传送时间：10S。

数字不断的跳动，左炀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温笑说话，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跑到对方的身边。

“温笑！”

左炀忍不住叫出声来。

温笑扭过头，看向她，有些疑惑，还想说什么，倒计时归零，白光一闪而过，自己眼前景象换成了熟悉的卧室内的装潢。

温笑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温笑！”

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从后背扑过来！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是褚渊。

褚渊的胳膊抱住温笑的肩膀，额头抵在温笑的肩膀上。

温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褚渊，我有点儿累，我想躺会儿。”

“嗯，睡吧。”褚渊话语十分简单。

得到回答，温笑一瞬间觉得浑身无力，安心感包围在自己身边。

褚渊将温笑慢慢地放在床上，刚准备抽离手臂给对方盖好被子，温笑却在此时突然翻身，两只手死死的攥住袖口。

“别走……”

温笑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褚渊没有挺清楚，微微低下头，问：“温笑，怎么了？”

“别走——。”

一个不存在、被抹消掉的名字

褚渊微微睁大双眼，表情又变得平静起来了。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褚渊没有离开，陪着温笑。

温笑睁开眼睛，双眼无神，慢慢撑起上半身，环视了一圈，脑海中一闪而过疯兔子死亡的场景。

温笑浑身一颤，然后蜷起身体，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埋住脸。

自己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最后，疯兔子明明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就这么选择了赴死。

“温笑……”

褚渊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随后肩膀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包裹住。

温笑感受着褚渊贴过来的体温，不知为何心中酸涩不已。

“褚渊，我杀人了。”温笑声音闷闷的说道。

“恩恩，我知道的。”褚渊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但是温笑，他已经死了，你只不过将他从另外一个枷锁内解放出来而已。”

说完，温笑伸手抱住褚渊，低声道：“我看见了……他的记忆。”

“看见他绝望且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四肢带着镣铐。然后我感觉了他的恐惧、绝望和饥饿。”

褚渊手上动作一僵，随后抱紧了温笑，轻轻吻在对方的头顶，说：“别怕，我在这里了呢。”

温笑终于呜咽出声，昏天暗地的一天一夜都没能调整自己的情况，双手死死地抱住褚渊。

此时此刻，褚渊就像是一棵救命稻草，或波涛汹涌的海中的一叶孤舟。

温笑拼了命的抓紧，不想放手。

瞧着对方这般模样，褚渊微微叹了口气，说：“温笑，休息一会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温笑真的感觉到一阵困意，才几秒钟的时间，温笑便陷入了沉眠。

褚渊将她轻轻地放下来，动作小心翼翼，放佛对待一件易碎品。

在游戏里面怼天怼地，可真正牵扯到生死之上，温笑就手足无措，将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之后褚渊在温笑身边，躺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后，便起身离开了卧室内，

站在走廊上，褚渊的表情瞬间变了。

耳夹上传来霍铭的声音，

“老大！上回让您让查的左炀，倒是真有点儿东西，不过情况有点儿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