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脱籍后能不能寻到空空和本森他们汇合,反正这奴才日子是不能再过下去了!
宝雁如此算计着便跑去和金彩说,自己想给贾母和赖嬷嬷也求定神符。
“这孩子,老太太哪里会要这个?”
金彩家的笑宝雁童言童语。
金彩倒眼前一亮:“正因为是个孩子,才献得呢!”
宝雁见金彩明白,便去多挑了几个护身符,满破了一两银子,把翔哥儿心疼地直说:“多少只咸板鸭子呢!”
“没出息!这符说不得就换了你将来的安稳前程。还板鸭,燕窝鹿茸尽着你吃!”
金彩教训儿子。
一家人求了符,便到道观后头赏玩歇息。
这道观依山而建,后院又铺了半里见方的一个阔朗青石院子,再往高处,又有一个小些的花园子,亭台楼阁,花木葱茏。
道观东边,山坳处另有一方深潭,一涟瀑布,值此盛夏之时雨水正足,也是观景一处胜地。
金彩一家人往那瀑布处走去,越近水边便越觉凉爽。
“过来!”
忽见之前撞到的那个孩子站在潭边,掐腰冲宝雁喊着。
宝雁和翔哥儿对视一眼,赶紧拉了金彩夫妻往山上花园走。
那孩子见宝雁没听他号令,小脸儿顿时皱成一团,跺着脚喊:“回来!回来!”
他那奶娘急得抱着他,指使两个仆人去把宝雁叫回来。
两仆经过前头一事,已经狠狠被老爷训斥了一番,便不想又生事,于是劝那妇人抱了小爷回前头找老爷去。
那孩子听了,登时将怀里的蹴鞠朝那仆人脸上打去,仆人躲都不敢躲。
男孩儿自己无趣,气得呜哇乱叫,又踢又打。
奶娘安抚不住,便说要回府回了太太,告两仆办事不力,委屈了小主子。
俩人无法,只好追着去请宝雁回来。
“这位兄弟留步。”
两仆追上金彩一家,先报了自家乃薛家家主薛虓之仆。
金彩也报了自己贾家荣国府奴仆的身份。
薛仆听了,倒愈加客气起来,言明自家小主子现想请“这位小哥儿”一同玩耍。
“还请兄弟体谅小可当差不易,家小主子哭闹不止,这盛暑之时,若哭出个好歹,恐怕咱们兄弟少不得就挨了板子了。”
两个仆人心知所请无礼,于是只说要翔哥儿去玩儿。
宝雁听到薛家家主,又想到绿豆眼妇人口中的“蟠哥儿”。
天爷!感情那小家伙儿就是日后的呆霸王薛蟠啊!
没想到进红界后,见的第一个“重量级人物”,居然会是他!
宝雁顿觉还是远离为妙,那孩子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祸精呢。
他少年时就敢叫人打死冯渊,强买甄英莲,现在虽是几岁小儿,可那娇纵跋扈四字却已写在脸上了。
金彩却推不过,他又不知儿女之前已和人家起了龃龉,且对方是薛家家主之子,再看那二仆此时又甚是客气,就想着让翔哥儿陪那小公子玩耍一时也无妨。
翔哥儿心中惴惴不安。
“你过来!”
薛蟠见宝雁回了来,早不哭了,高兴得冲她招手。
翔哥儿以为是叫他,便走了上去。
“不是,是你!”
薛蟠拿小下巴点着宝雁。
宝雁只好走到他跟前儿,那薛蟠咯咯笑着,抱着手里的蹴鞠就朝宝雁头脸掷去。
宝雁可不是薛家奴才,伸手就把蹴鞠接了,一个反手又扔了回去,当然是缓了力道的。
那球打到了薛蟠的小胸脯,骨碌碌滚到地上。
薛蟠显然从未遇过敢拿球丢他的人,一时呆住了。
“大胆,作死的小蹄子!”
一旁奶娘又开始瞪着绿豆小眼骂宝雁,又赶忙摸着薛蟠小肚子,问他疼不疼。
薛蟠不耐烦地拨拉开奶娘,仍拾了地上的彩球,又冲宝雁扔来,还小肩膀耸着,跃跃欲试要接住宝雁抛回来的球。
宝雁只想捂脸儿,没想到穿越红楼还要和呆霸王玩球。
那薛蟠虽任性娇纵,倒运动神经很发达,跑得比翔哥儿都灵活。
三个孩子一时挪到道观后院里,你来我往玩着蹴鞠。
翔哥儿日常也玩儿过蹴鞠,此时左踢右颠,看得薛蟠拍手叫好。
玩累了,薛蟠也不叫自己奶娘抱,倒跟着宝雁坐在一起,眼巴巴看着金彩家的给宝雁喂水喂吃食。宝雁便随手给了他一片自家摊的荠菜头饼子吃,薛蟠刚要接了,奶娘便拦住他不让吃。
薛蟠圆眼瞪了就又要哭叫。
“别嚎!”
宝雁说着顺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吓得他咽了哭声,呆呆看宝雁。
“宝丫!”
金彩也吓了一跳,赶忙呵斥女儿。
薛蟠奶娘更是了不得了,上前就要打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