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的深处，没有一丝一毫惧怕死亡的慌乱。

丑妆如雪，红唇微张，圆夜辉尽可能做出一个让人放松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教导身边的小孩学会走路，鼓励道：

“动手吧...动手，动手，动手，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杀我，杀我，别害怕，杀我！！！”

“开枪！！！！”

圆夜辉几乎是吼了出来，将居间惠壁咚在沙发，不断用眼神鼓励着她开枪。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甚至可以看清彼此脸的毛孔。

压抑，癫狂，混乱，无序，这股气势，仿佛从漆黑的绝望之中点亮的一丝血红，于毁灭之下绽放的最后一次笑容。

“杀死我，杀死你内心的恐惧！”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扔掉那个玻璃片吗？”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敢拿它刺我！”

“你心里很清楚，一但你有任何一点弄伤到我，我就会把整个远东总部沉到海里面。”

“可你同样也不敢自杀，因为你身那正义的使命感强行逼着你不能死！让必须想办法力挽狂澜！！”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这一切本来就不应该牵扯到你。”

“所以，现在，杀死你内心的恐惧。”

“用这一枪，让自己变得坚强！！”

目，凝望深渊如鬼。

神，优雅癫狂并存。

话，超脱逻辑荒诞。

念，只愿玩弄世间。

心脏，跳动，面对随时可能迎来的死亡，夜辉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反而头脑变得愈发的清醒，像是从中释放了什么一样...

深渊，似乎也不过如此。

铺面而来的压力，震撼心灵了窒息，居间惠惊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错愕让她呆呆的愣在原地。

她无法理解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居然让自己杀了他？？

“疯了！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在夜辉的瞳孔中却几乎无法捕捉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有那嘲讽所有笑容，和征服一切的疯狂。

圆夜辉笑的更深了：“是啊，我可能是疯了，但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吗？”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面对小丑，面对恶人，面对怪兽，面对宇宙侵略者，面对世间的丑陋，不公，人性，绝望，死亡，毁灭，告诉我，自诩为英雄的你，想要力挽狂澜的你，为什么不敢正视这些？”

居间惠脸色一僵，一时间竟然说不话来：“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定我面对这些？”

“为什么是我？”

居间惠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喃喃自语着，心底的勇气愈发的开始减弱，随着小丑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就连举枪的手臂也开始缓缓下垂。

圆夜辉说的对，其实她根本没有开枪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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