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看着袁柳臻远去的身影,嘴里嘟囔了一句,好像是在骂什么人。
里沟村几乎每家相隔有些距离,沿着河道蜿蜒而上,参差不齐,袁柳臻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里沟村最后一家。
最后一家的房屋相比其他家房屋有些破败,院子里长满杂草,的确如那阿婆说的没人居住,既然没人居住,他怎么询问对方能否将院子卖给他?
袁柳臻顺着院子绕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人后,只好走到有人的倒数第二家,敲了敲紧闭的院子大门。
他敲了敲结实的木门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一声粗犷的声音从木门里传出,“什么事?来了来了。”
袁柳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大门打开的同时,一个身高比他矮半头的中年男人看向了他,有些好奇地询问:“你是?”
袁柳臻见这位中年大叔看起来比刚才遇到的阿婆要面善多了,温和一笑道:“阿叔,我叫袁柳臻,从外地过来这边,想要在这边找个地方长期借住,路上遇到一位阿婆,说旁边这处院子无人居住,可以买,不知道您认识旁边这家人吗?”
大叔听后有些惊疑,“旁边这家确实不经常有人住,但偶尔会回来,没听说要卖院子。”
“啊?”袁柳臻不知道怎么回应,大叔见袁柳臻穿着打扮不像坏人,便对袁柳臻说:“要不公子进来说吧,要是想长期借住或者买房子,我可以帮你问问。”
“好的,谢谢阿叔。”袁柳臻道谢,被大叔邀请进了屋子。
大叔家的院子很大,院子中有一口井,井旁边有一小片打理整齐的菜地,院子大门正对着两间土房子。
大叔邀请袁柳臻进入其中一间比较大的土房子,土房子中只有一个独自玩耍大概七八岁的男孩子,男孩子见到袁柳臻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自己玩了,大叔邀请袁柳臻坐下,给袁柳臻倒了一杯泡着新鲜花瓣的热水说:“这是阿傅上午在山间摘的,公子尝尝。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何事来偏远的里沟村?”
袁柳臻接过大叔递过来的花茶,道了声“谢谢”,叹息一声,想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解释道:“跟家中长辈争吵,过来这边散心,过上一段时日就回去了。可能需要在这里暂住几月,不知道您可以帮忙问问旁边的院子是否可以居住或者购买?当然村里其他家有愿意长期让我借住的也可以。”
“原来如此,跟家里长辈争吵在所难免,还是要好好说道才是。里沟村其他家都有未出阁的女人或者哥儿,恐怕并不方便公子长期借住,我家倒是可以长期借住,不过,公子要是中意旁边的院子,晚点我可以帮忙问问阿傅是否可以长期借住或者卖院子给公子。”
“好的,谢谢阿叔。”袁柳臻真诚地感谢道。
袁柳臻没想到来这边找房子这么顺利,本来还以为比较困难呢,现在想起那位奇怪的阿婆似乎也挺好的,让他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这里。要不是阿婆,他一家一家问村里人很可能因为家里有女孩或者哥儿被拒绝借住。一般家里有哥儿或者女孩未出阁,怕容易毁坏自家孩子的名声,肯定不会让外姓“男人”长期暂住。他现在知道自己是哥儿,在大叔家暂住似乎也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旁边那户能够把院子租给他或者卖给他。
随后大叔跟袁柳臻随意聊起来,袁柳臻从大叔口中知道大叔姓蛮,叫蛮正,大家都叫他蛮大叔。蛮大叔孩子叫蛮江,小名叫小蛮,小蛮娘亲生下小蛮没多久就去世了。现在蛮大叔带着小蛮以种地或者去镇上做工为生。
袁柳臻从蛮大叔口中知道了旁边院子只住了一个叫陶傅的人,之前陶傅家中除了陶傅外,还有陶傅的娘亲,陶傅娘亲病了好多年,前几年去世了,陶傅现在一人生活,大部分时间并不住在村里。
蛮大叔也从袁柳臻口中得知袁柳臻来自元首县,知道袁柳臻家中有两位哥哥,但不知道袁柳臻家里从商,比较有钱。
蛮大叔会跟袁柳臻聊这么多,一是为了了解袁柳臻,希望从袁柳臻的话语中知道袁柳臻来里沟村的目的,二是为了等陶傅打猎结束。他知道陶傅每日酉时会打猎练结束,他可以酉时去山上寻找陶傅。
经过聊天,蛮大叔知道袁柳臻不像是坏人,时间正好快到酉时,便跟袁柳臻说:“臻臻,我要带小蛮去山上一趟,你先在院子里等一会儿,我和小蛮很快回来。等我问过阿傅,阿傅同意后,你就住旁边的院子,阿傅不同意,你也可以借住我家。”
蛮大叔和袁柳臻熟悉之后,袁柳臻便让蛮大叔唤他“臻臻”,蛮大叔也没拒绝。
袁柳臻应了一声“好”,再次感谢蛮大叔。
蛮大叔走时把院子里的两间房门上锁,让袁柳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又准备了热水和泡水的鲜花就带着小蛮离开了院子。
袁柳臻看着蛮大叔的背影,知道蛮大叔离家锁门非常正常,毕竟蛮大叔和他第一次见面,也并不太熟悉,是他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