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么些年了,你为江家出生入死,老夫就算怀疑我自己也不会怀疑兄弟你。至于东家,老夫恨不得以死相报。老夫是觉得,你们两个关于夫人的事情上,一定有秘密瞒着我们。”
“能有啥秘密?东家不娶亲你们着急,娶了亲你们也着急,现在东家有了夫人,夫人也有了身孕,你们又继续疑神疑鬼?有这个时间好好干活不好吗?总天天盯着东家的家事,累不累?”
“老杨,你说这话,老夫就不爱听了!啥叫东家的家事?东家事关整个江家,江家商行,还有依赖江家生存的近万佃农,掌柜,伙计的身家性命。总之,东家的家事就是整个江家的事,老夫怎么能够不关心?”
杨福安懒得和江逸淮继续说,他和江逸淮等人一直就不一样,他把东家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其次是杨家镖局,最后是江家,江家商行。
江逸淮他们先是江家,江家商行,然后是江家东家江丰年,而且这个东家必须得是个男的。他们把东家当主子多于当家人看待,所以这也是东家的枷锁所在。
东家知道这些族人的心理还有对她的要求与期待,所以她不敢也不能恢复身份,于是她娶了陈瑞雪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还得替别人养野种,每次一想到这里,杨福安就对江家这些老人有极大的意见。
东家这么能干,比很多男的都强,怎么就不能接管江家商行了?
东家如果以女性身份执掌江家,不就可以成婚生子?还能有知心人陪伴有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都是这些迂腐的老头子,才让东家过得这么艰难!
江逸淮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他被杨福安数落一顿,还给自己摆脸色,真是给他脸了!
哼,江逸淮冷哼一声,打马去了队伍的前头。
因为没了辎重,一行人轻车简从,七天时间,江丰年等人就从四沟镇到了凉州。
凉州是江源去陇右的一个中转地,江家在凉州有自己的基业,还有别院。
江家是粮商,也是行商,在凉州的基业也都是米铺,还有一家绸缎庄。
蜀地之行虽然夭折了,但她还是赚了不少钱,这次江丰年打算在凉州将基业再扩大一番,圈地囤粮,建客栈酒楼。
凉州是去西域的必经之路,也是关外重镇,大晋和西域,北戎近几十年无战事,因此凉州往来商户络绎不绝,十分繁华。
所以,在凉州建客栈酒楼生意绝不会差,这也方便江丰年收集信息。为了迅速在当地抢占市场,江丰年决定在凉州开一家勾栏场所。
反正她的便宜岳父陈天桥对这一方面很是擅长。
临出发前,她就和陈天桥商量过了,要在凉州建一个最大的风月场所,江丰年出钱,陈天桥出人,七三分账。
陈天桥想着,凉州太远了,他也鞭长莫及,反正也赚不到几个钱,过去盘个账还得吃风沙,实在没那个必要。就当送便宜女婿一个人情,希望他能对自己女儿好一点。
江丰年估算一下时间,按照当初的约定,再过些时候,陈天桥就该给她送人过来了。
江南的美人温柔多情,风姿绰约,娇滴滴水灵灵,自然比凉州的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陈瑞雪看江丰年暂时打算在凉州安定下来,这天早饭时,对江丰年道:“夫君,妾身想去凉州城里转转。”
江丰年看着陈瑞雪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孩子估计快四个月大了,你我成亲还不到三月,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以免惹人怀疑。”
陈瑞雪明白江丰年的意思,他怕上次那些黑衣人还在后面跟着,把孩子的事情告诉背后的主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江丰年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巴不得背后之人知道陈瑞雪怀孕了,觉得孩子月份不对劲,过来找自己洽谈。
只不过这个时候不让陈瑞雪出去走动,是不想江家人怀疑孩子的身世不对,免得引起动乱。
“冬天,衣服穿的多又厚,看不大出来的。而且怀孕有的女子显怀早也正常。”陈瑞雪第一次来到关外,看到的是和江南截然不同的风景,早就想出门见识一番了。
“既然如此,今日我也不忙,就陪你去凉州城走走。”
话未落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空中一声巨响,好一会儿地面才停止了晃动。
江丰年立刻吩咐江波江涛二人:“速速去查,西北方向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地动得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