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丘上,遥望帝都。还是记忆里的那座城市,依旧像一位典雅奢华的雍容贵妇端坐在源远流长的泰恩河畔。
就算是见识过现代地球里那些超级大都市,但依旧感觉帝都有着特别的古典美感,让她显得毫不逊色。
估计这个异世界不会有比这更大更漂亮的城市了吧,我心想。
帝都依旧十分繁华,几条帝国大道上人来车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让我们的心情重新变得愉快起来。
城外稍远一些则驻扎着一些营盘,那是几个边境总督带来的卫队,帝都不允许他们全部进入,只能在城外驻扎。
苏西迩丽雅在窗边试图寻找自家的旗帜,然而并没有看到,看来不在这一边。
车队逐渐走得近了,高大的城墙在眼里益发显得巍峨,城头上旌旗招展,不时的有禁卫军来回巡逻。
穿过高大的城门,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气势恢宏的大型建筑,可谓美轮美奂,时隔数年再一次看见,我依旧心头震撼莫名。
不过城里的禁卫军似乎很多的样子,简直五步一哨三步一岗,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
到达府邸时已经下午。管家早早带领仆人们在大门前欢迎我们,然后一堆人忙着把各种物品从车上卸下来。
管家是帝国人,快五十岁了,浅色的皮肤和栗色的头发,修了胡子,看起来很和气。他也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而且可以说看着我们长大,他看见我和苏西迩丽雅下车时非常开心,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实际上我们看见他也很开心。
可惜他告诉我们,我们的兄弟马库斯和奥塔斯并不在府上。实际上算算,这些天应该还在帝都的军事学院。
大概明年马库斯就能毕业了吧。
我和苏西迩丽雅还是住几年前的房间,好吧,实际上是分开的。
仆人们把房间收拾好,又把装着我私人物品的箱子也送了进来。我打开箱子,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摆放起来。这事我喜欢自己动手,而不让女仆帮忙。
都是些小道具,这些与其说是些小女孩的东西,外人可能更觉得这会是小男孩的小玩意,都是些类似机械的迷你道具,甚至还有让卡兰迪尔要塞的军械士帮我做的迷你模型,以及一把小孩也能拉开的玩具手弩。
对了,那个密钥,出发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来了。
摆弄了一下,按记忆吟唱了咒语,发现依旧没反应。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当初被盲眼萨满骗了,这不会根本就是个糊弄人的道具吧?
不过拿这玩意忽悠一个小女孩是不是太闲了?
……
吃晚饭的时候,当我跟姐姐一起踏进餐厅,突然发现父亲竟然也在,也对,父亲不住这住哪?父亲的存在让我们姐妹两有些紧张,简单地请安后吃得有些不知滋味。
母亲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言语。
这家庭餐桌上还真是沉默得有些过分,几乎只有餐具的动静。
……
晚上睡得挺早,但我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这一路让我非常的不踏实,总觉得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又一个噩梦把我惊醒了,是那个诡异男人划手指的场景,那人的笑容让我害怕。我坐起身,双手按住太阳穴,心头仍有余悸,身上有些黏糊糊的。舒了一口气,环顾了下黑乎乎的房间,此时我有点闹不清现在到底什么时候,但显然没多少睡意了。
我披上衣服出了门,此刻庭院里只有少数几个守夜的护卫和仆人,走廊里点着一些油灯,勉强扫去了几小块黑暗。我看着夜空发呆,星空璀璨,一切都很安静,周围只有些虫子的鸣叫。
父母的房间还亮着灯,门外竟然没有站着守夜的仆人。鬼使神差地,我心头跳了一下,一个念头发了芽——此刻父母一定在谈论一些局势,我想听,我想了解一些时局!
这念头随后像野草一样在脑海里疯长,连对父亲一贯的恐惧都压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