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没喝太多茶水,半夜的时候还是被活生生憋醒了。
身边的楼安邦睡得很死,没有半点要醒的征兆。
而且我们房间里面连尿桶都找不到一个。
我憋得发痛,刚到门口打算开门,又犹豫了下。
不是我胆子小,之前楼安邦还让我听见什么都别开门,那我自己出去解脱到底是算我开门还是没开啊?
楼安邦也没醒……
我总不能把人一老头从床上摇醒来陪我上厕所吧?
得,就算在外面遇见啥玩意,也比被憋死来得强,传出去好歹不丢人。
这么一琢磨,我回头看了下楼安邦,出门前还特地把门给他合上,防止这老头子被人闯空门宰了。
呼——
果然得到解放就是舒服。
我甩了甩手,正要回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我和楼安邦的门前。
“大哥哥……”
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不就张大妈那个女儿吗,想起来也奇怪,张大妈看上去比我妈还要老十几岁,怎么她女儿才十岁不到啊?
真是高龄产妇这也太高龄了吧?
本来还打算上去问下有啥事,我突然想起了楼安邦的话。
不要开门。
总会有个原因吧,恐怕最根本的理由就是外面敲门的东西吧,那现在敲门的,真的会是人吗?
“大哥哥,开门呀。”
女孩的声音清脆,贴在门上不断地敲着门,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一边嘲笑自己实在是有点大惊小怪,一边打算回屋里去。
只是在外面蹲得太久,有点腿麻,一时半会我居然有些站不起来。
“大哥哥开门嘛,出来和我玩。”
“出来和我玩。”
“出来玩!”
“出来!”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疯狂,她手掌用力地敲着门,虽然隔得不算特别近,但我依旧可以看见门上被拍出来的裂痕。
这种情况下还没碎,我愿称之为门坚强。
“出来!”
我看着她手上生出层层白毛,指甲也长出来了,挠得木门咯吱咯吱响。
门上多了几道深刻的划痕。
再深入一点估计都可以直接把门划破打开了。
我老老实实地猫在地上,没敢出动静。
女孩在门口闹了不知道有多久,我听见身边的公鸡叫了一声,然后女孩停止了敲门,转头看向门口的鸡窝。
我好巧不巧就藏在鸡窝的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走得近了之后更可以看清女孩扭曲的模样。
原本那张本来还算可爱的脸上长了不少的杂毛,眼睛的位置变得皱巴巴的,只看得见黄色的瞳孔在眼睛周围转来转去,伴随着奇怪的咕噜咕噜声,在脸上不断地转动。
又一次甚至游走到了嘴巴的位置,侧过来看着我。
我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地猫着。
那颗黄色的眼珠还在盯着我,它转过身,歪着头看着我这边,朝着我这边走了两步。
我刚打算跑。
就听见对面的公鸡又叫了声。
阳光也从木头搭建的鸡窝渗透进来。
我看着它扭过头,怨恨地注视着公鸡的位置,一伸手就把公鸡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