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言和顾小雅这两天是在忐忑不安中祈祷着渡过的,多少带有侥幸的味道。
她们其实知道,有些事情是在劫难逃的,因果关系的真理总是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自己。
果然两天过后,她们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面对一脸威严的于老师,两人恭敬得像豆芽一样弓着身体。
“你们怎么没交实验报告?”
顾小雅吞吞吐吐道:“我……我没有完成。”
“为什么别人都能完成,就你们俩完不成。”
于老师严厉的目光让两人像刺猬倒长刺般的萎缩。
“我……”
甘言打断顾小雅,满脸愧疚道:“都怪我,是我害得她完不成的。”
于是在甘言和顾小雅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于老师弄清了原委,面目由严肃渐渐变成了可憎可怖。
“你是在证明你是善良的,别人都是残忍的吗?”
“我……我没这么想。”
“即使你是善意的,当你站在手术台上,面对信任你的病人,而你的手却在发抖,你让病人怎么想?你让病人怎么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你,如果要做一名优秀的医生,就必须切除掉身上的妇人之仁,用无数的实验来促进自己的成长,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现在你们必须重新回到实验室,直到完成报告为止,我会亲自监督你们,出去吧。”
就这样,两人挨了一顿教训后被赶了出来。
甘言如霜打的茄子,怎么也直不起身来。
顾小雅却一扫先前的晦气,灿若桃花。
“你笑那么灿烂干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黄甘言疸,谢谢你!”
“谢我?”
“对,你让我有了更多的实验机会,而且还能得到于老师的亲临指导,这是别人做梦都做不来的机会。”
甘言看着顾小雅洋洋得意的样子,一股气闷郁结在胸,气愤道:“你们总是用别人的生命换取自己的成功,难道它们的命就不是命吗?”说完,气冲冲地跑了。
顾小雅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你以善良出发,其实却恰恰结成恶果。
手术灯下,甘言、顾小雅在于老师的指导下做着实验。
顾小雅主刀,甘言做助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10点了。
于老师吩咐道:“甘言,你来缝合。”
甘言惊慌地推辞道:“顾小雅的缝合技术很厉害的,让她缝吧?”
“你的技术呢?”
“我……我没做过。”
“那更得练了。”
甘言看着于老师铁青的脸,颤抖地拿起弯钳夹了很久才夹起缝合针,却怎么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