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出头,还是时不时能看到有人拿着黑雨伞走过。
这个时候,还能在周围的八成也都是刘钳派来的人。
时碍低着头,穿梭在巷子中,企图找到一个可以出去的路线。但很可惜的是,周围所有的出口都有一个人在那守着。
一开始时碍还以为只是路人,但靠近后,对方立马就注意到了他,并用电话叫人过来。
时碍很是无奈,只能重新缩回巷子中,凭借着对周围一带的熟悉,勉强躲藏着。
对面知道很难在巷子里找到时碍,就重点守住几个出口。
只派几个人去搜寻时碍。
雨下了一整天,全身湿润的时碍不由打了个喷嚏,这一天他都在四处躲藏,一口饭也没吃过。可谓是又冷又饿。
人生果然是起起落落啊,几天前他大吃大喝好不享受,现在只能盯着垃圾桶的食物。
时碍也算是知道了,刘钳这是在折磨他。
他们是在等自己饿到一定程度,再进来搜寻,到时候自己只能成为他们手中的待宰羔羊。
不过他也不会让刘钳好过,他时不时就远远的挑拨离间一波。
在他的嘴炮之下,刘钳和这些壮汉们虽然还没到决裂的地步,但他们之间都开始相互戒备起来。
壮汉们怕刘钳这狠人会坑他们,而刘钳怕壮汉被时碍收买。
尽管刘钳屡次表示时碍就是个普通人,不可能拿出钱来的,但壮汉们也不知道时碍的真实情况,信不信全靠心里的一杆秤。
由此刘钳也不得不整天守在着附近,生怕时碍继续搞什么幺蛾子。
“这贱人!阿嚏!”
原本该去养伤的刘钳,现在只能在这陪着时碍看风看雨。
好不憋屈。
能恶心到刘钳,时碍还是挺开心的。
他的开心就是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虽然精神上得到了享受,但他的肉体却是饱受摧残。
他带着伤跑来跑去经常牵动伤口,再加上冰冷的雨在脸上胡乱地拍,让时碍的伤势更加严重。
要不是他身上没有手机,联系不到时客集团的人。
他也不至于这样。
在之前,他还让小夏不要管她,现在看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碍恶心了刘钳一天也觉得有点累,准备离开的他开始想办法联系小夏。
时碍敲了敲一户住户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大姐。
“大姐,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我没有电话,你找别人去。”
大门被重重关上,时碍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时碍看了看自己这幅模样,浑身臭烘烘的,倒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身上也没几个钱,也不能给钱让别人帮忙打个电话。
时碍还是很不死心一户户敲门。
但很多住户都是看一眼他,就选择直接关门。
也不知寻了多久,终于让时碍找到另外一间愿意提供手机的住户。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狐狸魅的女人,她让时碍在门外等一下。
时碍感觉等的时间有点久,察觉到不对劲就跑开了。
结果如他预料。
没过多久,那个地方就被一群人给包围。
这娘们果然不是好人啊!
他没想到刘钳还会串通周围的住户。
完全是不给他活路。
又是一天过去,雨没停相反还越来越大,时碍也仍旧没有逃离这里。
他知道逃跑无望,干脆来到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内躺平。
他对此还是很淡定的,
反正再撑个一两天,秘书那边自然会发现异常。
时碍靠在墙壁,搓了搓手臂。
今夜雨很大,乌云将月亮遮住,周围也是很少人居住,灯光稀稀落落。
房子内更是暗得有点吓人,伸手几乎看不见五指,在这种破房子内,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碍正准备脱下衣服,放在干净的地方晾一晾,却意外碰到身旁的好像有东西。
他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
是一包香烟和火机——香烟盒内只剩下一根烟,火机还能用。
大概是前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留下的。
时碍点燃香烟,不会抽烟的他就只是看着小火星,聊以慰藉。
旁边一阵凉风吹来,火星稍微大了些。
夹杂在暴雨声中的,还有一阵摩擦声。
时碍按动打火机,一个惨白脸的小正太突兀出现在他旁边。
小正太的头发还滴着液体,火光映衬,时碍也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水。
小正太叫着:“哥哥,我怕。”
时碍关掉打火机,颤抖着手将香烟递到嘴里,回道:
“小朋友,哥哥比你还要怕。”
“我记得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啊。”
外面雷电闪过,借着一瞬间的亮光,时碍看到小正太正在一步步朝着他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