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民区的路旁,一个年轻男人蹲在斑马线旁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洒在头顶,在深栗色的头发上荡出波光,微风拂过,发丝摇曳,略过眼尾,如鸭羽般的睫毛微微扑闪,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柔。
马路对面的一辆银色帕加尼在他蹲在这里发愣时便也停在了对面,车上的人倚着座椅,斜脒着后视镜里蹲在马路边的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颓。
突然一辆车打了喇叭,路鱼抬头,望着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昏黄的灯光洒在白皙的脸庞上,晕染出好看的光晕,对面车里的人直勾勾地盯着。
路鱼似乎也察觉到了那束炙热的目光,抬眸望去,车上的人打了一下应急灯,却没有走。
路鱼犹豫一下起身,望着对面的路灯,抬脚穿过马路,来到跑车旁。
车窗缓缓摇下,一个穿着黑色工装服,头发剃成光头,上面还留着六个戒疤,似乎是个和尚。
只是望着纤细手腕上的百万名表,实在是过分奢侈,与和尚清新寡欲的形象又不想符合。
男人回头抬眸,眉眼带笑,路鱼心头一怔,用慈眉善目来形容他又感觉不太对,亲切和距离感居然能够同时出现在一个身上。
再加上那双氤氲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不染而赤的薄唇,芝兰玉树,挺拔俊秀,清丽可涤尘世。
路鱼看得晃了神,直到他率先开口:“你好,路先生。”
路鱼这才回过神,疑惑地问:“你是谁?”
“周齐宣。”清冽的嗓音淡淡的。
路鱼突然眼前一亮。
周齐宣的头顶没有弹幕!!!!只有戒疤!
“你找我?”路鱼试探着。
周齐宣点头,轻抬下颚示意他上车:“车上聊。”
路鱼犹豫了一下,毕竟头顶没有弹幕,自己就失去了优势,这样上车总归有些风险,于是又问:“你是和尚?”
周齐宣嗯了一声。
接着看着路鱼放松戒备上了车,路鱼系着安全带自言自语:“和尚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是不会害我的。”
“我还俗了。”说着车子瞬间发动。
路鱼僵住身子,抬头望着开车的人,苦哈哈地笑着:“那你也不会害我吧?”
周齐宣没有说话,路鱼心下忐忑,往窗外看,这个速度跳车,活的几率有百分之一吧?
路鱼垮着张脸,抬眸,突然怔住,随即立刻按下车窗,直勾勾地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
他的头顶没有弹幕了!
路鱼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看不见弹幕的周齐宣,再看看后视镜里的自己。
莫非是能看见弹幕的能力失效了?路鱼心下疑惑。
周齐宣余光瞥了一眼眉头紧蹙,满脸焦急的人,悠悠然道:“路先生怎么了?”
路鱼抬眸苦哈哈地摇头:“你要带我去哪儿?”
“有个人想见你,让你算命。”
“不用了吧。”路鱼哭丧着脸,万一看不见可怎么办?
“对方会给丰厚的佣金。”
路鱼疑惑地再次打量了周齐宣一眼:“你一个和尚,还俗了就干这事?你的佛呢?”
“佛自在心中。”周齐宣语气随意地说着。
路鱼撇撇嘴:“你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