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云缓缓收回拳头,站在破碎的墙壁处,看着已经躺在街道中间的龙秀之。
瞧着后者口中还不时吐出一口血沫,与魏子云与之静静对视着,神情之中,看得出对方神情之中还残留着那不可思议的眼神。
还有那一拳风采,打破了他自以为是的自信,如果他缓缓再来……
或许情况就不一样了吧!
“龙秀之啊,你这算什么重视!”
…………
钦天监里。
向龙瑜换了一身官服,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朝珠,不时呵出一口气。
许久,似有所觉,转身看着阁楼之处,说道:“怎么,魏兄不是一直当这儿是自己家吗?现在怎么扭扭捏捏的,不进来坐坐?”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魏子云站在阁楼之外,看着向龙瑜身上的官衣,默然一叹。
“看来向兄已经有有了选择!”
“选择?”
向龙瑜闻声,失笑道:“这不是选择!”
“你看来是选择,我看来则是乃自我父亲以及师祖以来,我家应得的!”
说到这里,向龙瑜转过头掩饰着自己的眼神,看向远方的宫殿群,不屑道:“区区一个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官职而已,我岂会在意?”
“但,我不在意,可我父祖在意,我家数代,本耕读传家,可谓是衣冠表里,自前宋以来就是如此,我祖上又不乏能臣,乡亲皆叹之。
可至于我父以来,得罪了人,却沦于这等卜算小道之中……有失祖宗颜面啊!”
“……原来如此!”
魏子云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对方的说辞,担心里却是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此人,目光之中终是难掩失望之色。
“这几日以来,你我相处愉快,我本不该过问的……”
话头一转,便说道:“向兄虽不欲于此道,可终归是心底太诚实,一身武艺修行和卜算之术,堪称当代绝顶!”
“你说为了父祖之遗憾,可是,据我所知,那袁世章已经打算从吏部选官,告身都备好了,就等你点头,话说这堂皇之正道,不比内务府金人鹰犬走狗更好吗?”
“当日你卜算小皇帝安危,想来应该是知道什么了吧,所以,你才选择了内务府,但你应该知道,这大金已经要完了,南方那位,举事基本就在眼前,若是有朝一日北上扫平不服,一切伪官皆可宽恕,但唯独内务府这等魑魅魍魉存身之所,必然追究到底!”
“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是个人私欲呢?还是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为了祖上遗憾?”
向龙瑜闻言,冷哼一声,但一闪而逝的尴尬表情还是被魏子云捕捉到了。
就见他缓缓上前几步,走到阁楼门前,在台阶之上俯视着魏子云。
“你看你我所处,有何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