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昏天黑地地睡觉,毛子进来几次,见他睡着,又走出去,傍晚,他才睁开睡眼。
毛子站在他头前,他觉得他好高,他说的话,到耳边就像是嗡嗡的蜜蜂叫,她努力地翻身,揉眼,凌凌给他端来一杯蜂蜜水,他“咕嘟嘟“喝了,打个饱嗝,坐起来。
“几点了,毛子。”他接过毛子手里的毛巾问。
“快五点了,新一批客人就要到了。”
“我喝多了,你替我应酬应酬,熟的敬杯酒,不熟的送张名片,我还得睡会儿。”他再次躺下,闭上眼。
毛子关上门,轻轻走下楼,酒楼挂着的大红灯笼都亮起来,红彤彤的很是抢眼,厨房传来熬骨头的香味,店员们摆放餐具。
毛子捶捶后腰,站了一天的他,一刻不敢松懈,他不是楚昭养的一条狗,但他绝对比狗还要忠诚,哥已经答应他,他就是这儿的二当家,就为这份情谊,他得像在部队一样,站好每一班岗。
夜幕下的酒楼,比白天还要耀眼,食客走了一拨又一拨,生意好的不敢想象,店员们没有一个偷懒的,照这样下去,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十一点,毛子送走最后一拨食客,走上楼,楚昭完全清醒过来,他坐起来,看看手表,刚要打电话给玉芬,记起自己已经说过,搬到店里住,他关了手机,叫毛子坐。
“账本在哪,我看看今天的收入。”
毛子送上账本,他伸出两个手指,“多少?”楚昭问。
“两万,有这么多?”
毛子点点头,“今天是是个好日子,玉芬推荐的菜大卖,明天还会更好。”
楚昭点点头,“毛子,你也知道,这酒楼不是咱俩的,我们是看店的人,咱得讲良心,帐我先管着,我们跟店员一样拿工资,年底分红,你看行不行?”
“哥,都听你的,没有你拉兄弟一把,我还喝西北风呢,能养家糊口就行,我不贪。”毛子把账簿交到他手里,回去睡觉。
楚昭很欣慰,他没看错这个兄弟,就算有一天他走了,酒楼交到他们兄妹手里,他也是放心的。
楚铭跑了一天,院里给他开了特许令,他不坐诊,也不值班,听起来不错,但这是跑腿的活,闲不住。
今天王子新找他谈话,说项目的事以后他全权负责,局里已经签了字,他可以放心进设备。
王子新越这样,楚铭越觉得责任重大,他决定亲自去美国验货,决不能让不合格的设备进医院。
关彤彤离开,玉芬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你跟谁去?”她坐在榻榻米上叠衣服,长发垂下来,挡住半边脸。
“财务科高丽。”他躺着看书。
又是个女的,她没说出口,把叠了一半的衣服,抖开又重新叠,他看出她的烦躁,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她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放下书,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毕竟是跟国外订货,不过去监督,运回来一堆废铁,你老公的面子往哪搁?”
“一男一女多不方便?”她翻过身。
“我知道了,你是不放心我,也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哈哈”他又开启猫捉老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