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我吃的。”玉芬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说?,你可想清楚,要是让楚军两口子知道了,你这事可就坐实了?”二哥不同意,“还是我来,我孤家寡人一个,给他们个耳朵就行了。”
“姐夫一见你怕的不行,他是让楚军吓坏了,还是我来吧。”她走进卧室,“姐夫”她轻轻地唤。
他抱着枕头,“我没吃海参,我没吃海参”,仿佛黑暗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追问他,“是你偷吃了海参,是你偷吃了海参??????”
“姐夫,我是玉芬。”她靠近她。
“是我吃了海参,我每次回去婆婆都给我拌海参吃。”她的眼泪滴落下来。
他黑漆漆地世界里突然现出一道光,好像听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看到玉芬细长的眼睛已经哭红了。
“你在说什么?”他把死死攥着枕头的手松开。
“我是说,是我吃了婆婆的海参,我每次回去,婆婆都给我拌海参吃。”
“哎呦呦”大姐快步走过去,拉住丈夫的手,“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事跟咱们没关系,玉芬嘴馋,也不敢说,都是她吃的。饿了吧,我给你端饭去。”
姐夫点点头,暗黑的脸上露出几丝同情,楚铭扶他坐起来,“姐夫,好点了吗?我姐给你端饭去了。”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他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已经发暗的墙壁。
“你姐跟我受苦了,她快熬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什么呢?这日子刚刚有起色,你可别想不开?”二哥听出他话里有话。
“我知道,不给他们添累赘,我自己的事自己办。”他眼睛直直地,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我这里有两千块钱,明儿,咱就看病去,我问过了,你这病算最轻的,好治。”楚铭把钱包里所有的钱掏出来。
“你们别骗我,我知道治不好,我胸口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我白做人了,给不了这娘俩一天好日子。”
“我一辈子窝囊,我窝囊够了,不想活了。”他留下了眼泪。
“你说什么呢?你就是天天躺在这儿,我姐的心也是踏实的,她不也有个说话的人?”他声音哽咽,玉芬扭过头抹眼泪。
“你们都怎么啦?”大姐端着面进来。
“我们说会儿话,你忙你的去。”姐夫赶着她。
“呦呦,看你还神秘起来了,有什么话,他们听得,我就听不得?”她笑着说。
“姐夫,你好好的养病,我去给你预约专家,这回咱看透了。”他把姐姐手里的碗接过来,端给他,他接过碗,点点头。
从姐夫家出来,楚铭心情特别沉重,姐夫病情又加重了,他可能已经到了抑郁症最严重时期,危及生命。
他拉着她的手,看看她,她也抬头看他,他们的目光都好像在勉励对方,一直走下去。
“看来我也得找工作了,没想到姐夫病的这么重,几根海参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两口子连个面都不照。”二哥叹口气。
三个人谁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