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王府里,此时的嵇王并没有什么计划达成的喜悦感:“这次事情,好像是有些太简单了,还没有费工夫,就已经将太子党一网打尽了。”
御史大人林礼正站在他的对面,多年的官场生存让他对这样的事情格外敏感,他脸上的皱纹无不昭示着他在朝为官的经验和阅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太子虽一向胡来,可也没有这么大胆子敢私造龙袍。”
“难道是四哥做的?”嵇王一想就是姜彧,毕竟如今朝中也就剩他可以同他一争了。
“不是。”林礼正深沉地捻着自己的胡子,思考此事的前因后果,就听见一声柔媚的女声,立即抬头用他锐利的目光地看向姜墨。
这时,雅若才袅袅从画屏后走出来,她还是一贯的红裙,见礼道:“御史大人莫要怪罪殿下,他并不知我在这里的。”
“臣见过王妃,臣不知和殿下在这里议政,王妃怎会出现?”林礼并没有正眼瞧雅若,开口就要下逐客令。
“雅若虽是一介女流,可不见得不比大人对此事看得透彻。”雅若只用一句话就挑起了林礼对她的不满,果然,接下来御史大人的语气更差了些:“不知王妃对此事有何见解?”
“在雅若看来,此事一定不会是逸王做的,逸王之前刚刚为太子求了情,还一力担保太子的事,所以此事一定不是逸王。”
“那万一是他故意在皇上面前彰显自己的仁慈之情呢?”御史道,已经不是刚才的轻视的态度,而是有意思知道雅若会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样的见解。
“逸王若是想要故意博得皇上的慈父之心直接上道折子向皇上求情岂不更好,还能笼络一些大臣的心。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苦苦求皇上,听闻那日皇上生了气,可是让逸王在台阶下跪了四个时辰呢。他若是本就打算顺水推舟的话,根本不必这样费力。大人,您觉得呢?”雅若媚眼向林礼一扫,即使方才林礼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也依旧语气恭敬。
“墨儿,你这个王妃娶得没错。”林礼并没有直接回答雅若的问题,而是转头向一旁的嵇王道。
“舅舅,我就知道雅若不会让您失望的。”姜墨喜悦道,继而又陷入为难,“那,这人到底是谁呢?”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这样做,对谁有好处呢?定然是皇子中的一个。那么现下会有谁对太子的事情念念不忘呢,排除掉已经有了封地远离苏都的几个皇子,再排除掉年幼的,病倒的,剩下的就是这个人了。”雅若肯定道,她好像一直都很自信,所以嘴角总是向上扬起,让人不自觉地就会信服她。
“可这样排除下来,岂不是只剩下了我和四哥?”嵇王这时还没有想到还有谁有可能参与这件事情。
“殿下,在我们蒙古,有一种死亡之虫,它们生活在戈壁的沙丘下,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到它们的,可就是这样的小东西,让无数人都丧失了性命。所以呢,不能因为一个人存在感弱,就忽视了他的存在,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影响到大局的。大人,您说呢?”雅若道,她现在眼角是自然向上弯的,每次只需微微一笑,就显得妖冶异常,而她这样问林礼是因为她确定这样一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