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杰一听妹妹在夸赞自己,眉眼间皆是得意和欢喜,很是慷慨地说:
“等二哥忙过了这阵子,就给妹妹买些丝绸回来,让你二嫂给你做几件好看的衣裳。”
“你不在外惹祸就够了,谁还指望你给你妹妹买丝绸?”顾清风是怎么看这个二儿子,就怎么不顺眼。
按理来说,他早年读书还算学得过得去,二弟也是当过夫子的人。可怎么就是这个二儿子读不出个名堂来?
还净会惹祸。
忽地一看到顾荣杰头上的稻叶了,顾清风一脸嫌弃,道:“你快去洗洗了来,别在这儿碍眼。看看你妹妹她们,哪怕在灶屋里煮饭,也没把头上脸上弄得到处是锅灰。”
顾荣杰心里委屈,在地里做活儿,哪里顾得上这些?
可父亲的话,不好不听,难舍地看了看祝氏,转身就往灶屋那边走。
顾盈盈快步跟上前去,对顾荣杰说:“二哥,我去帮你打水。跟你说啊,那一锅水,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一会儿再给你点药粉泡澡,让你驱寒。”
大牢里湿气重,二哥被关在那里面好些天,体内必然有了湿气。
早还在二哥没回来之前,就为二哥备了点姜汤,给二哥搁放在碗柜的角落里。等着乡亲们都回家了之后,她又拿出来热了下,找出二哥带给她的宝物,装在了里面。
那个宝物,就是她原来想买了玻璃瓶之后,自己加工,做个保温瓶的。却是因为钱少买不起,只能等以后再攒点银两了,去买来。只是没料到,那个一百多两银子一个的玻璃瓶,会被秀姨的儿子,用他自己画的一幅锦霞城的画,给换到了。
据二哥说,是他听徐世伯说的:秀姨的儿子的那幅画,有人特别想买,要出五百两银子买,却仍是被他拒绝了。
可是秀姨的儿子用画换了玻璃瓶,按照徐世伯说的法子,自己涂附了水银在上面,做了个保温瓶。为了方便携带,又还整了个木质的桶,把保温瓶装在里面,稳当得很。
二哥在跟她提到这事时,一脸膜拜,还感叹了句:“同样都是读的诗书,为何你二哥我就不能做个保温瓶出来?太说不过去了不是?”
顾盈盈好想说,徐世伯说的那个法子,原本也是她说给他听的。
要是徐世伯不跟秀姨的儿子说,应该怎么做,那人家也未必能做出保温瓶来。
那物件儿,于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绝对是个稀罕物件儿。
顾盈盈趁着顾荣杰来到了灶屋,赶紧端出一碗温热的姜汤,给二哥服用。
顾盈盈用葫芦瓢舀热水,装了一桶之后,准备给她二哥拎到房间门口。
却是见她二哥对着她摆手,很快喝完一碗姜汤,就自个儿拎着那桶热水,走出了灶屋。
顾盈盈冲着顾荣杰的背影挥挥手,想帮帮你,还不让帮。那你自己拎过去咯。
不过这二哥哪怕头上有稻叶,衣服上还有污泥,但真的和原主留下的记忆里的二哥一样,是个身影高大的帅气的二哥呢。
二哥在对她笑的时候,那双细长的凤眼里,闪着温暖的光芒。让她一见,心里也跟着暖和起来。
好希望二哥和二嫂早点有个孩儿,如果是个小侄女的话,还能教她识字,教她学医啥的。将来要是开个药铺,或者是开家医馆了,还有个亲人跟自己一起奋斗。多美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