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张局,谁呀?”老胡凑上前来。
张墨的眼睛一瞪,说:“关你什么事,不该问的别瞎打听,当心出了什么纰漏我找你算账。”
“我,我这不是关心一下领导的工作吗?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总可以吧?您别拿那种看犯人的眼光看我,我早从良了,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老胡在张墨霸道的注视下讪讪的闭了嘴。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呈上来。”张墨开始勒索了。
“我们厨房里还有几片特大的鱼头,您看……”老胡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了,每次她来自己都得挨宰,心痛的无以复加,看着张墨,欲言又止。
张墨嗤笑一声,说:“你这几片大鱼头不会是放了一整天没人点吧?那还能新鲜吗?!”她一拍桌子,道:“去,给我弄一盘麻婆豆腐和烤猪腰子来,多放辣!”
老胡:“……”你别这么精会死啊!
……
那现在,云在终于又想起了被命运支配的不甘,哦不,恐惧。
云在现在看着窗外,雨点稀稀拉拉的打在透明的窗户上,饭馆对面的一家酒吧正灯红酒绿,里面传出一阵阵**的音乐。很是惹人遐想。
然而云在的思绪却飞向了远方,他现在正思考着一个很严肃的哲学问题,我是谁?至于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样的傻缺问题他没有过度深究。答案已经很明显,云在从娘胎来,要到棺材里去,这从每个人还是一个卵细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的事情。
云在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之前哪里有一阵痉挛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而现在这样的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云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
但很显然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痛楚的好转就放松下来。
在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
刚刚他见义勇为,当了一回英雄,但这个英雄当的他自己都觉得稀奇古怪。
其实在卡车就要撞向孩子的一瞬间,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也惊住了,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雨滴悬在半空中。众人惊讶至极的捂着眼睛,小孩子蓦然睁大的双眼,那里面的恐惧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他惊愕的抬头,看着这仿佛蜡像馆的诡异画面,下意识的伸出手,抱走了那个孩子。
在他们与卡车错身而过之时,大雨又如同倾盆之水,卡车轮胎擦地的尖啸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他就这么站在了马路对面。
这个感觉就好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始终沉不到底下的感觉,世界仿佛在那个节点顿住了!
“这位客人,您需要什么菜品?要我为您介绍一下吗?”一个和蔼憨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餐馆的服务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
“来一盘宫保鸡丁,再来一碗毛血旺,我要打包带走,还有……”云在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在窗户玻璃的反光里,他分明看见服务生的脖子上是一个硕大的牛头!
……
张墨看着眼前琳琅满目,满满一桌子的菜,笑眯眯道:“老胡你看你,我就点了两盘菜,你给我上了这么一大桌,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呀!”
嘴上客气,但身体很诚实。她修长的手指捏住筷子,大块朵颐。
装,你就装吧,老子活了两百多年就没有见过比你还要黑的!人家是喝面汤也不留葱花,你是吃人不吐骨头!
老胡心里骂着娘,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笑脸,连连恭维到,“这个不算什么,都是小店的一点心意,还望张局不要嫌弃就好……”
张墨夹了一块鱼头肉,尝了一下,味道鲜香,肉质嫩滑,上面铺着的剁椒也很过瘾。她一边动筷子一边说:“老胡啊,我思来想去,有一件事还是得拜托你。”
果然是这样!老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乐呵呵道:“您说。”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啊,虽然你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但是你怎么说当年也好歹是Z市的老牌地头蛇了,这里面各种消息来源和资源你都比我们这儿多得多……
这样,你帮我找一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