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胜翊看了看叶微晓,轻声“嗯”了一声。
听到娄胜翊的回复文闻好像就很开心了,声音都洋溢着兴奋,又关心问:“叶老师呢?樊老师说叶老师摔倒了,她没事吧?”
娄胜翊看着还穿着病号服的叶微晓,也有点疑惑。
她一开始接到于珪的电话,于珪就说晓晓摔倒了,磕到了腿和头。现在头上确实有伤,腿上呢?腿上的伤严重不严重?扭伤了还是流血了?
叶微晓听着文闻高兴的声音,再看看娄胜翊小心的目光。心里好像是窝了一把火,她冷哼一声,转头进了房间,没等娄胜翊跟过去就径直把门带上。她用了点劲,门和门框相撞发出巨大的声音。
手机里文闻还在说话,娄胜翊打断她,快速把电话挂断,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过去轻轻敲了敲,低声讨饶:“晓晓,你开开门。”
有个东西砸到了门上,和发出沉闷的相撞声后落在地上,被厚厚的地毯接住,只轻轻地“咚”了一声。叶微晓的声音被厚实的门隔了一层,听着也模糊不清:“你赶紧走!”
娄胜翊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叶微晓开门。她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门口。
于珪在门口,身边站着被急匆匆召唤过来的锁匠还有跟着锁匠一起来的物业。
于珪看着锁匠,又看看娄胜翊,有点为难。
娄胜翊微微摇头:“不换。”
晓晓都哭了,肯定是自己做错了。
晓晓脾气这么好,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只要自己多哄哄晓晓,晓晓肯定会原谅自己,原谅自己了就不用换锁了。
这个门晓晓很喜欢的,换了锁就不好看了,晓晓肯定也不喜欢。
于是于珪只能好言好语送走锁匠,瑟瑟发抖走回来,看着蹲在客厅收拾东西的娄胜翊:“老板……”
娄胜翊把地上自己买给叶未晓的衣服、抱枕、玩偶捡起来,拍一拍上面不存在的尘土,放到沙发上。拍到一只玩偶熊的时候熊身上掉下来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求婚钻戒。
娄胜翊缓缓捡起那枚戒指,想了想放回了兜里。听到于珪的声音也没回头看,就是问他:“晓晓腿还好吗?流血了没有?上药了没有?”
“这……”于珪想着叶微晓腿上那小小的一片剐蹭,斟酌着说:“还好,有一点点血丝,流的不多。”
“……”娄胜翊皱眉,不满:“那也是流了,磕破了皮,肯定疼,怎么还给她穿长裤?”
“不是长裤……是病号服只有这么长的。”于珪弱弱解释。
“那就剪开啊!”娄胜翊有点着急,她把地上自己买给叶微晓的东西捡起来,有点烦躁地看着地上一堆的书。
于珪识相地蹲下和她一起捡书。
娄胜翊又问:“头呢?头上的伤还好吧?”
“没事,头上的就是磕了一下。”
什么叫就是磕了一下?
娄胜翊有点不高兴了,她把手上的书放到地上摆成一摞,板着脸看于珪:“我没有照顾好她。”
这话于珪不好接,他沉默。
娄胜翊却还在看着他,手里又拿起一本砖头厚的词典。
于珪感受到娄胜翊的目光,瑟瑟抬头:“我能说什么?”
娄胜翊板着脸不说话。
于珪试探性说:“你说得对?”
娄胜翊不为所动。
于珪再次试探性说:“俺也一样?”
娄胜翊这才把手里拿的东西放下,盖章定论:“你也没有照顾好她。”
于珪不敢反驳,愧疚低头。
叶微晓不知道她俩在外面干什么,反正她自己一个人缩在房间里,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还穿着娄胜翊的衣服,不过因为病号服太宽大,遮住了里面的衬衣。现在她不仅能闻到病号服上的医用酒精味道,还能隐隐闻到娄胜翊信息素的味道。
下过雨后松木的味道,沾了水,湿漉漉的带着点涩。
叶微晓有点烦躁,又觉得房间里全部都是这种味道,床上有,衣柜里有,所有娄胜翊呆过的地方都有。
我才不要闻这个味道了!
反正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叶微晓把病号服脱下来,看着里面娄胜翊的衬衣和背心,快步走去浴室放好水,把自己整个泡进去。
浴室里的灯昏黄暧昧,放浴巾的衣柜里放着熏香,浅淡的柑橙味道,水热热的滑过身体,打湿了白色的衬衣,水雾肆无忌惮的弥漫在整个空间,像一层撩人的纱。
叶微晓舒服地吁了口气,闭上了眼,觉得不管怎么样,起码身体上的疲惫是被一扫而空了。
发情期即将到来的酸软艰涩,摔了一跤的酸疼,刚刚跑上跑下收拾东西的劳累,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清爽焕发,还有种从骨头里泛出来的燥热。
不对!
叶微晓猛地睁眼。
这不是因为泡了热水,这是……
发情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