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曾料想过会如此。
此时,映虹镜从一片虚无,映照出有一头墨发,模样极为漂亮的女子,女子笑得很是欢喜,她身衣一袭红袍,像是今天发生的事是一件大喜之事。
若不是现下场面极为诡异,怕是旁人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将要出嫁的女子。
只见红衣女子做了一个手势,便见身后一些身黑衣红纹的人,领着数十位身上镇灵绳捆住的落魄之徒,那些修士似是被狠狠折磨过,身上没一处是完好,都只剩一丝气息。
镇灵绳能让被捆住的修士,无法使出灵力。
而那些被镇灵绳绑着的人,身上的穿着,竟是来自不同正道门派的制服 ,联想起前不久他们派往魔教,失踪的修士,众人不禁心头一阵惊慌。
看着台上的光景,孟辰雪也不禁眉头一皱,那台上被捆的修士中,竟也有几位是身穿来自水云派的制服。
那本是蓝衣,有白鸟刺绣的衣裳,此刻那白鸟的翅膀却是浸满了血,仿佛能听见那因不能再次飞翔,而绝望的呜叫。
“本座送予你们众人的见面礼,诸君可喜欢?”
蓦地,一道透着愉悦的嗓音从耳边传来,那声音很近,近到像是从心脏处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众人一顿,终于意识是台上那红衣女子用灵力传音,让自己的声音能传达到众人的耳边。
而那红衣女子自称“ 本座”,众人很快就回过神来,那魔教教主竟就是眼前这名美极的女子,一时之间,正道修士们都来不及纠结,心中是对那魔教最为直白的愤怒和憎恶。
“你这魔头!知不知道你今天所举,是与正道为敌!一个门派搞不垮你,可十几个门派集结在一起,还怕弄不垮魔教么!”
“快放了那些修士!若是你胆敢伤他们分毫,我们会让你们魔教血流成河!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不得好死!!”
“你以为魔教能逍遥得几时?自古邪不能胜正!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我们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闻言,司千沙竟是不怒反笑,她先是轻笑,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她竟是笑得捂住了腹部,仿佛那些正道修士们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她大笑道:“哈哈哈!瞧瞧你们那充满戾气的样子,比本座更像是走火入魔的魔教之徒,真是狼狈,真是失败啊,哈哈哈哈……”
因着司千沙那嚣张的模样,众人的怒意更深,不少冲动的修士更是气得上前,想去打破那些魔教布不的禁制,到那梦月台上砍杀那魔头。
方才在众人眼中花容月貌的女子,此刻却变得像是比那世上最为污秽之物都更丑陋,一颗蛇蝎心肠尽显无遗。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修士,终于忍不住爆发地吼道:“你这人渣渣滓!快把我师弟师妹放了!!他们要是有个万一,我必定和你不死不休!即便拖着残躯,即使只剩一丝元神,我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似是勾起了司千沙的兴趣,她扫过了那些被绑着的人,意味深长地道:“可他们现下身上都那么脏,本座实在看不出谁是你门派的师弟师妹。”她话锋一转,阴恻恻地露出讽刺的笑意,道:“那又怎么能第一个杀掉他们?”
话音落下,年轻修士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铁青,他的身影摇摇欲墜,像是快要倒下一般。
“既然如此……”司千沙佯装思索,然后忽地眯了眯眼睛,那双笑意不及底的眼眸看着众人,说道:“就全都杀了吧。”
她刚说完,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那些魔教之徒手起刀落,一刻间,人们才惊觉那班被捆住的修士,已经人头落地。
几十个头颅滚落在地上,梦月台那般大的地上,却遍地是血,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修士,不禁被恶心得呕吐了起来,而那年青修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弟师妹惨死在眼前,早已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四周一片怒声和悲呜,司千沙眼底一阵不屑,道:“ 这就受不了?”她悠悠地将目光转向台下某处,道:“本座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白榕派呢。”
因着她的话,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白榕派掌门平书南身上,他略显疲倦,神色却是一脸平静,只是那平静有几分是真,便无人知晓了,他一身墨蓝色的衣袍,正是白榕派的象征。
在平书南身后,是一众白榕派的弟子,他们也换上了门派的制服,个个本该是意气风发,身姿潇洒,可此刻他们却都一脸悲痛。
而平书南身旁的少女眼眸半垂,眼眶发红,她似是因为司千沙的话又怒又哀,却在平书南一摆手后,只能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她的手却紧紧握着佩剑,因为那滔天的怒意止不住地颤抖着。
有些人认出那是平书南的第三个弟子袁千凡,说来这三弟子是最不出众的那个,可笑的是,平书南那名绝天下的两名弟子,却一个成了叛徒,一个要死于那叛徒之手。
见众人神色难看,司千沙笑弯了眼,朝众人道:“那接下来,就好好欣赏这出精采的戏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