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下了马。
第一次骑了这么久的快马,下马时双腿有些承受不住,戚戎扶住她的手臂。
“饿了吗?”
“有点儿。”之前她只吃了几口烤兔子,炙过的肉太油腻,她吃不了几口,还吃了些许饼子,这会儿下马,身体不太站得稳,确实饿了。
戚戎带她进了一家院落,屋子里已经摆了一桌精致小菜,边上更有糕点,还有一碗燕窝粥。
“去吃吧。”
陈柔点点头,她在方桌前坐下,却见戚戎还站着,疑惑道:“你呢?”
戚戎理了下衣领,哑声道:“我去办点事。”
“你在这吃,别乱走。”
只听得他声音格外柔和,带着点树叶沙沙的声响,一双桃花眸变得更加迷蒙潋滟,像是含着一汪水,亮似点漆。
说罢,他转身离开,没多久,人又回来了,回来时换了身衣服,穿着圆领杏袍,衣襟处连着三对琥珀扣点缀。
杏色如玉,又成了个锦衣贵公子,手上拎着一壶酒。
他在她身旁坐下,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冰寒水汽。
此时陈柔吃完了一碗燕窝粥,又夹了两口小菜,乖顺道:“小侯爷,我吃好了。”
戚戎颔首:“跟我去楼上。”
陈柔老实跟他上了楼,站在廊道上,戚戎下巴向前一点,示意她看向对面院落,一个女子在檐下刺绣。
陈柔双眼睁大,是南筝!
她满眼欣喜地看向戚戎,开心道:“你答应我了?”
“你想要的,什么时候没准过你。”
陈柔只觉得心口一甜,像是吃了蜜一样,在原地傻笑了两声。
那天戚戎走时,虽然说的疾言厉色,却又叮嘱她别跟陈徴说,她就有几分猜测,戚戎可能会答应她。
没想到他真的不声不响帮她办成了事。
戚戎将她带回屋里,饮了一口酒,道:“人我给你安置在这,她家的案子我也已经命人重新彻查。”
陈柔笑着点点头,向他行了个谢礼。
“小侯爷,你想吃什么下酒菜?下回我亲手准备些,聊表谢意。”
“月饼。”
“啊?!”陈柔愣住了,月饼……是什么下酒菜?
戚戎察觉到自己失言,正要改口,却见陈柔梨涡浅笑望着他,问:“要甜的还是咸的?”
他仰头饮了一口酒,淡淡道:“甜的。”
“好,我记住了。”
戚戎摸了摸鼻子,见她一脸开心的模样,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陈柔。
陈柔接过,疑惑地看着他。
“外面有我的人守着,你拿着这块牌子,他们会听你的。”
陈柔点点头,她看向手中的令牌,是侯府的令牌,上面印着“武安侯”三个字,却又是特制的,十分小巧。
陈柔开心地点点头。
“我也不问你想做什么。”
“侯府,公主府,将军府的人都认得这牌子,你拿着,也免得叫一些不长眼的冲撞到你面前。”
陈柔不跟他客气,直接把令牌收了,她笑着问他:“小侯爷,你就不怕我以后打着你的名号狐假虎威,做出点什么……蠢事来?”
戚戎又喝了一口酒,道:“你做出什么蠢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听听,开始了。
这才温声说了几句,又开始阴阳怪气。
陈柔胆子大了点,气鼓鼓瞪着他:
“戚戎,你快闭嘴吧!”
晚些时候,陈徴来把陈柔接回去,陈柔钻进马车,脱下骑装,换上襦裙和披帛。
陈徴问她今日学骑马的情况如何?
陈柔幽幽道:“小侯爷说我无伦做出什么蠢事,他都不会感到奇怪。”
陈徴之后去问戚戎。
戚戎则道:“你妹妹脾气越来越大,她竟连小侯爷都不叫了,敢直接叫我戚戎。”
陈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