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脸色一白,眼中满是惊悚,他完全没想到,秦落衡出手这么狠辣,不由分说直接出手,他看了看四周,四周其他的刑徒都紧了紧手中的器械,下意识远离了两人。
唰!
一道剑影落下。
秦落衡无视了喋血的长剑,走向了下一人,只不过这些刑徒都有了警觉,根本不让秦落衡近身,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一人手持木棍怒骂道:
“彼母婢的!”
“莪们这么多人,还能被一个竖子吓着的?他就一把长剑,我们有长戈,有木棍,你给我站住,你要胆敢再往前一步,就不要怪我们下手无情了。”
秦落衡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着。
这人面色微变,恼羞成怒道:“子,杀了他!这小子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我们要是不杀了他,早晚会被他给祸害了。”
“动手!”
说完。
四周刑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齐齐的朝秦落衡攻来,他们虽然跑了一晚,人困精乏,但也不是可以任人羞辱的,秦落衡实在欺人太甚了。
秦落衡朝后退了几步。
有意的跟这些人拉开了一定距离。
见状。
四周刑徒面露狞色,以为秦落衡是怕了,心中更是得意了几分,脚下的步子更是快了不少。
秦落衡站定。
他双眼冷漠的看着这些人。
他自然没有怕。
他之所以后退是想给自己留出腾挪的空间,这十几人冲上来,他其实招架不住的,但一个一个的对付,他绰绰有余,他退这几步,就是想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出手时间。
以便速战速决!
在有人冲到自己面前时,秦落衡面无表情的举起剑,随后快速的刺下,噗嗤一声,见血封喉,下手无比干脆利索,没有一丝的犹豫,四周刑徒见状脸色微变,但空气中的浓郁的血腥味,却是激发了他们的怒意和疯狂。
他们脚下速度快了不少。
秦落衡眼都没有眨一下,目光只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人,闪转腾挪间,冲上来的刑徒便已倒下了数人,余下的人终于感到了怕,眼中满是恐惧,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
“我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我只想知道英布的去向。”
秦落衡淡淡的开口,朝剩下四名刑徒继续道:“现在我来问,你们来答,你们可以不说,但也会永远保持沉默,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英布往那跑了?他身边有多少人?”
问完。
秦落衡便目光木然的看向四人。
四人身子一颤,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只觉毛骨悚然,一人颤巍的指向一个方向,道:“英布往......往这边跑了,英布是骊山的一个小头目,跟他一起跑的有十来人。”
“具体在哪,我们是真不知道。”
“不过。”
“之前商量的时候,英布说过,要往水边跑,只要下了水,秦军便抓住不到了,我就知道这些,兄弟,壮士,我真的就知道这些,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求你了!”
秦落衡看向其他三人。
三人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头,不敢有任何犹豫,他们是真的被秦落衡的杀伐果断给吓住了。
秦落衡微微额首。
他收剑。
朝这人指的方向走去。
四人暗松口气,心中一阵后怕,他们好不容易从丽邑杀出来,自然不想莫名其妙在这丢了命。
然而。
他们这口气还没有叹完。
一道寒光浮现。
那是剑影。
“你......你说话不算数。”这人痛苦的捂着脖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秦落衡冷笑道:
“我何曾说过会放过你们?”
“我也需要军功!”
这人盯着秦落衡,还欲开口,但脑袋止不住下垂,当场咽了气。
秦落衡把长剑上的血渍擦拭掉。
眼神异常平静。
他不知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现在一来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二来也确确实实为牟取军功。
他是一名刑徒,想重新恢复正籍,最好的办法就是获得军功,而这次骊山叛乱就是他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获得军功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秦朝的军功只认人头。
他不知道自己要砍多少人头,才能让自己恢复正籍,他能做的便是借着熟悉地形,尽可能的斩杀人头,为自己今后受奖赏时,尽可能多的积累功劳。
确定四人都已毙命,秦落衡再次上路。
目标英布!
他知道英布很骁勇,但他并不担心,骊山是他的主场,只要英布身边的人不是很多,他自信自己能够拿下英布,再不济,也能拖住英布,拖到秦军到来。
他来到秦朝不短了,对历史人物已没那么敬畏。
不过是时势造英雄。
秦落衡顺着林间残余印记朝前追去。
秦落衡却是不知,最先被他杀死的邓说,也曾在历史上留下过姓名,邓说历史上逃出骊山后,并没有安于沉寂,陈胜吴广起义后,便跟随了吴广,成了吴广麾下的一名部将,只不过后面战败,加上跟陈胜意见相左,而后直接被陈胜诛杀。
秦落衡如同奔跑的猎豹,在山林间游刃有余,踏足间,便已经冲出了数百米,在疾步追赶下,他在前面几十步远的地方,见到了一些‘秦卒’,这些秦卒衣裳不整,而且都没有戴头盔。
秦落衡一眼认出这些人不是秦卒。
他在学室学习过,知道一些基本的军事基础。
秦国对士兵的要求都极高,普通公士只穿战袍,不能穿铠甲,军中铠甲大多也为皮制,但任意一名士卒,都必须带头盔,这是秦律明文规定的。
这些人一来没有留着偏向右上方的发髻,二来衣袍也五花八门,还不带头盔,虽然人手一件兵器,但那名穿着皮甲的‘将领’,却是对眼前情况不闻不问。
这在军法严明的秦军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至少现在不可能。
而且......
他在那名‘将领’脸上看到了字。
一个‘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