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
朦朦胧胧中,韩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热的不行,大脑也一片剧痛。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只能凭借着本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拐进一个隔间,灯格外亮,是个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他死命的往自己脸上泼凉水,这才让自己变得清醒了一点。
跑的太急,喉咙中吐出来的气都带着淡淡的甜腥味儿。
喘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气喘匀,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累的,他现在还有点懵,不知道在公交车上昏过去的他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别说车上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得到他,就算是被救过来了也应该在医院啊,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他睁大眼,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的是五官轮廓,甚至于右边眉毛上有颗小痣这么个小细节,都是他自己看惯了这么多年的没错。
陌生的是,这张脸上还带有明显的青涩感,两颊甚至还带点婴儿肥,显然不是二十六岁的他应该拥有的。
他这不会是穿越了吧?!
韩栖来不及细想,就被身上越发强烈的异样感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身上一直有着一股无法忽视的燥热感,就像一把小火苗,细细密密的烧遍了全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越来越高,以至于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神志又开始混沌起来。
韩栖暗道不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他现在这感觉,肯定是被下药了没跑了。
忽得,他听见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即听见一把略显尖细的嗓音,带着点谄媚的说道:“张少,我刚刚调了监控,人是往这边走了没错。”
来人是个中年男性,顶着个啤酒肚,向身边的年轻人示意。
在他贫瘠的记忆里,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当初入职的时候看见过。
“废物,下了药都不能把人直接带到我这儿。”
被叫做张少的年轻男人从门口走进来,骂骂咧咧的说着。
他用放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此时用手撑着洗手台的男孩子,满意的感叹一声:“这腰,这腿,啧啧啧,极品呐!”
张少,也就是张涵,他前两天来参加朋友聚会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侍应生。
回家只后就心里一直痒痒,今天来这儿,怎么说也不能让这块肉跑了。
毕竟遇到这么个盘正条顺的也不容易,再加上来这里打工的肯定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就算不肯也奈何不了他,这样的人还不是任他摆布?
思及此,他忍不住嘿嘿笑了笑。
韩栖被他打探的难受极了,抬起头,只见张涵那张还勉强说的上英俊的面容上挂着猥琐的笑,眼底青黑 ,就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似的。
韩栖猛地一激灵。
这人一看就拥有非常丰富的夜生活,别的就算了,万一有什么病,那不就完蛋了。
这可不行!
韩栖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直接推开那两个人,拔腿就跑了出去,只希望能碰上个什么人,求个救也是好的。
毕竟年轻,尽管在药物的影响下,显得有些手软脚软的,但他憋着一口气往前跑,比起大腹便便的大堂经理和看起来就不太行的张涵,还是要快一点点的。
不知道是实在是太晚了,还是这一片区域已经被他们清过场了,韩栖始终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药性实在是太猛烈了,他这一口气没能支撑太久,很快速度就慢了下来。
眼见着就要被他们追上了,突然,他看见了一部电梯,还刚刚好开着门。他大喜过望,赶忙钻进了电梯里。
电梯里,傅君同正在打电话给特助吩咐行程。刚放下电话,就看见一个面色带着点不自然的潮/红的少年闯进了电梯里,按下了关门键,电梯缓缓上升。
“这位先生!”韩栖见电梯里的人气质冷峻,衣着不凡,显然不是个普通人,稍微松了口气。
可能由于人的本质是颜狗吧,他看着眼前这张俊脸,本能的觉得眼前的人看着就比张涵要来的正直,是个好人。
他细细的喘着气,“我被人下/药了,有人在追我。您可以帮帮我吗?”
酒店侍应生的衣服的衬衫领子收的有点紧,勒得难受,他便伸手扯了扯,让领子松开一点,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傅君同应了一声,光看韩栖的样子,他大概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做法就是重新再开一间房把人放进去。
傅君同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韩栖的样子,他有些不太放心。
一个人房间里万一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跟我来。”傅君同看了两眼韩栖。
电梯空间狭小,但意外的与陌生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不仅没有让他不适应,反而感觉良好。
挺奇妙的。
傅君同知道自己的臭毛病,他不太喜欢陌生人的气息,不是熟人不能亲近,不然会觉得不太适应。
今天倒是出现了例外。
这不免让傅君同更有耐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