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轻洒在纪域的皮肤上，让他思绪抽离，手掌倏地收紧。

施淮为什么能闻到信息素？

纪域的眼神变得幽深，可施淮抓着他的手腕闻了又闻，有点失望地摇头，“也不是这个味道。”

他试探着：“你闻到别的味道了吗？比如……草莓味？”

他会定期打修改剂，会泄露信息素也应该是草莓味才对。

“啊？没有啊。”施淮面露迷茫。

纪域迅速冷静下来。

施淮说闻到味道的那两次都处于他的稳定期内，没道理会泄露信息素。

会不会只是巧合？

他闻到的只是香水味。

他们在最后一排，在吵嚷的班级中说话很方便。

纪域靠近了他一点。

“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施淮怔了一下。

实在是纪域的神色太认真，他下意识就摇了头。

不对劲……其实也不算，就是晚上会热得睡不着。

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换季感冒。

施淮想着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见纪域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更是不想让他担心，一拍胸脯道：“我能有什么不适？我身体可好了。”

*

傍晚，施淮被化学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纪域在外面等他，一边给校医室金老师发信息。

[Beta有没有可能闻到信息素？]

他发了出去，想了一下，继续编辑下一条：[在注射了信息素修改剂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有人能闻到我真正的信息素？]

他的疑问有太多。

金老师似乎在忙，没有回复他。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司机小陈发来的信息，告诉纪域，他已经在校门口了。

他偏头往里看。

施淮站在化学老师旁边，正微微弯着腰，侧耳听她说着什么，散漫又认真。

[今天有事，不用接我。辛苦。]

切换对话框，他又给金老师发了一条信息：

[会不会有人十八岁才分化？]

久久注视着文字，心头一跳想要撤回时已经过了时间。

他捏了捏眉心。

寻常人都会在十二岁左右分化，十五岁已经算大龄分化了。

施淮已经十八岁了。

怎么可能呢。

“小纪同学，走吧。”

施淮揽过他的肩，“陈哥来接你了没？要不让他先车我们去一趟市中心？”

纪域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偏头看向他的后脑勺。

往下的部位被卫衣帽子挡住了。

他摇了下头，“他今天没空。我们坐公交车去吧。”

“行啊。”

纪域不常坐公交车，但每次坐车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乌泱泱的学生往公交站走，这个时间公交车应该很挤。

刚刚耽搁了一下，等他们上车的时候果然已经没座位了。

两人拉着公交车拉环，被挤到了旁边。

知道纪域不喜欢被别人触碰，施淮虚揽着他，将他和人群分开。

纪域半靠着车窗，单手拿手机，看金老师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