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反派的脑袋就要变成肉泥,许怡然心一横直接连人带马全部掀翻,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不曾想那纨绔子弟身体如此差,倒在地上吐了两口血就死了。
“杀人啦!”
“快跑!这是知府大人的公子!”
此处出了命案,百姓慌张逃散,生怕与这案子沾上关系。
许怡然愣了,第一反应就是溜走,突然想起地上的顾兰溪是北璃长公主,以她的身份两人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于是强自镇定,待在原地等着官兵的到来。
蹲下身查看顾兰溪的呼吸,发现非常微弱,又把了脉象,还是如昨天一样的死相看不出什么。
躺在地上还是太凉,许怡然将她扶起,还忍不住嘀咕:“现在倒好,这烂摊子你不给我收拾我还真摆平不了,我怎么觉得我在被朝廷通缉的路上了。”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许怡然两人就被官兵包围,随后一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人抱住地上纨绔子弟的尸体涕泪横流。
想必这就是百姓口中的知府大人了,稳了稳心神,许怡然十分淡定,虽然不知道反派为什么隐藏身份,但如今顾不得这么多了。
另外她们两个都蒙面,长得真的还挺像刺客。
知府大人姓应,应大人伤心欲绝好一会儿直接下达了诛杀令:“将这两个贼人给我碎尸万段以祭我儿!!”
“是!大人!”
许怡然一点也不慌,她一把摘了顾兰溪的帏帽:“长公主在此!谁敢冒犯!”
长公主三个字实在有魔力,应大人一时间连伤心都忘了,他本就做了对不起长公主的事,于是眯着眼睛看向顾兰溪,更是吓得六魂无主。
那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人不是长公主是谁,应知府也只是有幸见过长公主一面,但他绝对不会认错。
长公主喜怒无常性情暴戾,这下全家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顾不得颜面,应知府放下手中的儿子麻利地爬到了顾兰溪面前。
“请长公主息怒!是卑职有眼无珠,请长公主殿下开恩放过我的家人!”
没想到反派的名头如此吓人,突然受了别人一个大礼,许怡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许怡然开始狐假虎威:“长公主暗访此地,未曾想差点命丧马蹄之下,你儿子冲撞了贵人。”
可毕竟那纨绔丢了命,许怡然一时不知如何说,若是顾兰溪醒着,那纨绔的尸体估计都不会如此完整。
这种狠角色她还是模仿不来。
听完前因后果的应知府更加慌乱了,他将头伏得更低。
“卑职有愧!卑职教子无方!请长公主开恩!”
许怡然心头一块大石落下,“长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不快让路。”
“是是是!”
应知府正想将人放走,突然想起长公主一直没答话,而且得罪了长公主的人下场都很凄惨,应当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况且……
大着胆子抬头一望,见长公主身体靠在旁边那蒙面女子身上,像是昏迷不醒。
心头闪过万千算计,应知府重新下令:“将这挟持长公主的刺客拿下!”
许怡然脸色一变:“谁敢动!长公主发怒你们担待得起吗?”
应知府冷笑一声,“长公主遇刺,混乱期间不幸离世,靖州知府不辞辛劳,在与刺客对峙中身负重伤抢回了长公主的尸身。”
这是准备将她俩一起灭口,许怡然心中暗恨,但官兵们的刀剑已至身前,她不喜杀人只是将涌到身前的人逼退。
顾兰溪就像一个破布娃娃没有半点反应,许怡然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弱了。
这里毕竟是靖州,敌人的援手越来越多,逐渐应付得有些吃力,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千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管了,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将顾兰溪背在背上,许怡然踩在一个官兵的肩上轻身一跃就上了房顶。
应知府大喊着,声音惊慌又恶毒:“不能让她们跑了!给我放箭!”
身后传来破空声无数,许怡然背着一个累赘不好施展拳脚,只能仓皇躲避。
但这箭雨太密集,躲闪不及下还是受了些伤,不过问题不大。
反派腰间有剑,许怡然拔出来将无法躲避的箭挡下,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越出了城门,往城外的死人山逃去。
穿越至今很少受伤,一身武功也是从无用武之地,师父总说她心太善迟早要吃大亏,可前世受的教育让许怡然将人命看得十分重要。
但世道残酷,乱世之中,最廉价的东西就是人命。
与后方追兵的距离越来越远,许怡然没有回头只是一股劲往前冲。
这山上植被丰富,又少人来,躲藏的地方有很多,应该可以撑很久,不过许怡然金枝玉叶惯了,生火做饭野外求生这些她是一点都不懂。
后方不再有追兵的声音,许怡然让反派靠着树坐着。
死人山是百姓取的名字,山上确实死过很多人,大多数是被猛兽咬死,官府也曾派人来猎杀,但这林子太复杂,捉不到罪魁祸首。
总觉得从遇到反派开始就有些倒霉了,许怡然气愤极了,她张牙舞爪地朝反派挥了挥拳头。
可这么久了反派还没醒,这是何原因。
又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反派还活着后许怡然又开始发了愁,她不蠢,狗急跳墙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好冷。”
顾兰溪声音微弱,像在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