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兽耳娘算什么!高达!刚刚我头顶飞过去一台高达!”
“别扯了,这是魔法世界!要是有高达!我现在就把手机吃了!”
“你们都在哪啊?咋啥都有呢,我这就跟古代山沟沟没什么区别啊,连个御剑飞行的都没有,每天除了砍柴就是种地,我怀疑咱们穿越的不是一个世界!”
“在意那许多干什么,种地就完了!奥利给!”
“谁知道我心永恒的曲调来着?我这未婚妻非要我给她唱首情歌,这黄头发蓝眼睛的咱来首月亮之上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现充滚出聊天群!”
“抄袭狗滚出聊天群!”
“黑凤凰传奇的滚出聊天群!”
......
“嗯?”
纷杂的声音并未持续太久,一声疑问终止了一切,世界再次归于一片雨声之中,随雨点落下的还有一只富有温度的手,那只手抚上了杜尚的额头。
“萨尔维克.杜尚,北境卡利奇亚人?”
睁开眼睛,杜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宽厚的手掌向上延伸竟是一团穿着白袍的浓雾在自己眼前飘荡。
“你是谁?”
弥留之际,杜尚没想到自己的好奇心依旧如此之重。
面对杜尚的提问,黑雾并未作答,他转过身去又将手放到了李文延的额头上停了片刻。
“果然如此。”
黑雾自顾自的说着,仿佛确认了什么一般,它又转过身对着杜尚说道。
“萨尔维克.杜尚、李文延已死。”
黑雾从白袍之中扩散开来,将两人笼罩其中。
“从现在起,世上只有杜文.博霍德尔。”
话毕,被黑雾笼罩的两人渐渐贴合;胸口的长矛当啷落地、断掉的臂膀重新长出、脸上的血污渐渐散去、棕红的卷发变直变黑、皮肤白净又富有弹性,最终,两人合为一体,毫发无损的站立起来。
握了握失而复得的左手,杜尚还有些发懵,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从现在起,我就是杜文了?”
面对杜文的提问,黑雾终于回答道:“不只是改名换姓、身形外貌发生了变化这么浅显;思想、行为习惯,以往的认知与经历,即你现在所承载的是两个灵魂。”
黑雾重新涌入了白袍之中。
“寄!”
“李文延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是穿越来的?”杜文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震惊。
“是啊,包括你刚刚所说出的口语,还有你那颗不再那么悲伤的心,都在表明你已经不是杜尚了。”白袍上下耸动了一下。
“那刚刚我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又是......哦,李文延的记忆已经告诉我了;系统,是这么叫的吧?”杜文追问着。
“没错,系统其真实面貌与东境的神仰、西境的召灵、南境的驱甲、北境的换形无异,都是一种成长力量的体系,只不过成长的方式不符合基本规律罢了。”
“比如说,献祭五十人便能召唤出一个邪恶灵魂?”说到这里,杜文的脸色沉了下来。
“具体内容我不得而知,对于这个‘系统’,李文延知道的都比我多,若要问其根源,恐怕只有那个怪老头能告诉你。”
不再纠结于此,杜文再次张口问道:“那我复活的代价是什么?”他接着补充道:“赫萝小姐说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
“代价?”
“什么是代价?”
“李文延杀人,良心上的谴责是代价?生理上的不适是代价?”
“还是说,你将他杀死是代价?”
谈论到此,即使是一团雾,杜文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讥讽之意,只是不知那份讥讽是针对自己还是黑雾本人,亦或是其他。
“我存在于此的时间不多了,闲话少谈。”
话锋一转,自黑雾中飞出一卷黑羊皮飘到了杜文的面前,杜文伸手接住了它。
“杜文.博霍德尔,我授予你北境边检官一职,从此以后,凡遇异界重生者,不符条件者由你遣返,如若你非要用代价一词来形容的话,这便是作为你复活的代价。”声音越来越小,黑雾渐渐消散,白袍的底摆落在了地上。
“不符合什么条件!”顾不得其他,杜文又急忙追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规定由你而定。”
话音一落,黑雾便彻底消散,只留一袭白袍泡进了地上的雨水中。
杜文捡起地上的白袍,抖掉了上面的水珠披在自己身上,又将黑色的羊皮卷揣入怀中,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显得有些迷茫。
雨不知疲倦的下着,半晌,杜文拎起长矛,向着废墟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