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托马斯忽然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聚了过来。
“托马斯.牙蛇.斯博内克,向各位领主大人问安。”简单的行礼过后,托马斯眼神示意提丰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
“九岁......还差三个月满十岁。”小男孩提丰的回答逐渐流利了起来。
“《帝国法典》第47条血统与爵位;贵族无觉醒者、无十二岁以下孩童将剥夺世袭爵位与家徽。
希丝特莉亚女侯,曾在血究院任职两年的您不用我这个联众商会的商人提醒您吧?”托马斯看向坐在提拉特大公身旁的灰发妇人,后者则表情尴尬的拿起餐布擦了擦嘴。
“好了,现在谁能告诉我?米萝女伯的遗体在哪里?我和我的老师吊唁后还要赶往王城,不便再与各位在这里深入探讨法典问题了。”推开大门,他微笑的接着说道。
“抱歉,还有......谢谢。”
经过托马斯身旁,塔尔金的表情有些生硬。
“你若真觉得抱歉,就不会在刚刚选择站在那个孩子身边了,不要忘记,你现在的任务是护卫我们前往四境院。”
托马斯的声音很小,只有一旁的杜文与两人才听得见。
“托马斯,在护送你们之前,首先我是一名边线的士兵,守卫帝国边境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一会你们可以先行出发,除了我的同帐以外,我会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我以家族名义起誓,若在此期间你的老师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自愿流放冰原。”
说罢,塔尔金抓起放在门边的武器挂回腰间,大步走出了议会厅。
二楼的长廊在相对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比一楼狭长了许多,转过拐角,众人来到了原本属于米萝女伯的起居室。
推开大门,房内的一切进入众人的眼帘。
“这便是你们说的病死?”
塔尔金指着房间里的床铺说道。
喷射状的血液侵染了大半个床铺,柔软的丝绸因干涸的血液已经发干发硬,凌乱的被褥与破开的枕头表示着死者生前有过挣扎。
一柄沾血的匕首与手斧被放置在床边,旁边的地上则是两具盖着麻布的尸体,尸体露出来的脚已经开始发黑变色,好在屋子中的温度相对较低,尸体的腐败程度不高,只有丝丝异味传进众人的鼻腔。
“那要我们怎么说?九十八岁的女伯赤裸着身子被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上三十岁的情夫捅死在床上,女伯在最后时刻取下挂置在墙上的利斧与情夫同归于尽?
还是说,一位年轻的盗贼进入领主府见到赤裸的女伯后意乱情迷,两人扭打在床上同归于尽?”
说话的是提拉特大公,他拄着手杖,身姿挺拔,那充满讽刺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丝悲伤的底色。
“约克逊侯爵呢?”没有在意提拉特大公的言语,塔尔金接着提问。
“约克逊侯爵是谁?”
从进入领主府开始,在一旁傻站着听了半天的杜文终于忍不住向托马斯提出了问题。
不管是对于穿越而来的李文延还是对于生在孤儿院的杜尚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头衔与姓名实在太过繁琐难记,杜文只恨手机没办法在他人脑袋上实时显示名字,否则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逃跑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