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发生了什么?”
村长带着自己媳妇来医院抓药,听说月子里不把身体调理好,很容易落下病很,他特地过来找中医给媳妇看看,没想到见到了老林家的人。
老太太见村长来了,顿时扯着哭腔喊道:“您来给评评理,我这儿子刚瘸了腿,媳妇就在外面有了汉子,这日子可怎么活呀!”
周海秀没想到她都能在外人面前这么污蔑自己了,这么多年来她在家里低声下气地服侍他们母子俩,换来的只有打骂和污蔑。
委屈,谁有她委屈?连一天月子都没坐过,吃个鸡蛋都得像做贼一样,好不容易捡到两条鱼还被丈夫打得头破血流时,谁来给她评评理!
村长有些尴尬地看着一语不发的周海秀,挠了挠脸说:“大娘,你先别动气,身子要紧,弟妹我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种人。”
老太太不依不饶,嗓门大得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她周海秀做的“好事”。
“妈,别吵了,我要是真在外面有人,就叫我不得好死!”周海秀抱着林盛清,身子发着抖,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林盛清知道她是气极了也无奈极了,自己的名誉就这么被人践踏,要是换做林盛清,早就跟老太太拼命了,哪里还会这么克制。
老太太也被周海秀的话唬住了,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有底气:“你吓唬谁呢?还不得好死,你要是真死了说不定阎王爷还不想收呢!”
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看向老太太的目光都有些异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太就是不想让周海秀好过,谁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
“大娘,要不你先在这里守着,我骑摩托着带弟妹回家拿点被子什么的,不然富贵在这也不好住。”村长说道。
老太太再大的火也不敢对着村长发,只好点头。
本来村长想让周海秀把怀里的婴儿交给老太太,但周海秀没同意,她宁愿自己抱着。
摩托车就是快,半天才能走完的路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村长先把自己媳妇送回家,周海秀站在村长家外面,羡慕地朝里面张望着。
她不是羡慕村长家里有钱,也不是羡慕他们住得好,她是羡慕村长媳妇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有疼自己的公公婆婆,就连生下来的闺女也被人当宝贝一样宠着。
“啊——啊——妈妈——”
周海秀听见女儿的声音,以为她是饿了,刚想抱起来哄哄,就听到女儿叫自己的那声妈妈。
周海秀抹着眼泪,把林盛清紧紧护在怀里,她现在谁也不羡慕了,她有一个懂事的女儿,这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林富贵在医院躺了一星期,再想多住就交不起钱了,还是周海秀拉着板车把人运回来,邻居家那头骡子被弄去拉磨了,她只能自己推着将近一百六十斤的林富贵回家。
林盛清被留在了家里,交给老太太看管。
她跟老太太两人相看两厌,谁都不想理谁,不过林盛清比老太太强的一点是,她心里想的都能实现。
比如现在,老太太坐在板凳上一边剥花生一边瞪她,林盛清也睁着大眼睛跟她互瞪,心里还不住念叨着,倒到倒。
老太太坐得腿麻了,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就给板凳腿给绊倒了,剥好的花生也滚了一地。
林盛清见此咯咯笑了起来,滴溜溜的黑眼睛弯成月牙形。
断腿的林富贵只能待在家里躺床上,哪都去不了,就连想尿个尿都得让别人帮忙。
一开始林盛清还觉得挺好,毕竟周海秀不用再被他打了,但是慢慢的,她发现周海秀一点也不轻松,活反而更重了。
马上就开春了,地里的冬小麦需要浇水施肥除草,林富贵虽然爱打牌,但家里的重活一向都是他来做,现在林富贵的腿瘸了,地里的活都落在了周海秀身上。
雪都化得差不多了,村子间的路也通了。
这天一早周海秀就推着三大桶水去地里,她要干一天,没时间带小孩,林盛清就交给老太太了。
相处多了,林盛清就发现老太太不止重男轻女,还特别迷信,屋里还供了一尊土观音,天天都要跪在跟前念叨两句。
老太太没想到林盛清能听懂,她那些诅咒周海秀,还有怀疑孙女是狐怪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林盛清的耳朵里。
本来林盛清以为老太太只会打嘴仗,背地里念叨两句,谁知道这天家里来了个女人。
女人脸上抹着红色的颜料,头上插着几根鸡毛,脖子挂着银项圈,身上有股鱼腥味。
她端着一碗水绕着林盛清不停打转,一边走还一边洒水,嘴里嘀嘀咕咕着一些难懂的话。
今天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阳光晒得林盛清睁不开眼,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女人突然来了句:“不好!这是个白虎星转世!犯上必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