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他着实没转过弯来。
“以后,我会去更大的城市,相信那里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苏菲摊摊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反问道,“为什么要在马路上挖金子?”
“如果对方很了解你,知道你并无旧恋情困扰,并且态度很执着呢。”凃夫想了像,试图再从她身上多学几手。
这时,苏菲突然坐正了姿势,难得的提起了兴趣。
她难得的表露几分羞涩就连声色忽然降低了一个小调,甚至还朝自己轻眨明眸语气轻柔:“你对我就像哥哥一样好。”
“妙。”
沉默了足有半响凃夫才从口中吐出这个单词。
迟早有一天,金面具奖如果不颁给温斯特小姐那戏剧行业公正性会显得十分可笑。
简单用过早餐并清洗餐盘后凃夫瞄了一眼时钟。
还有充裕的时间保障他去换上一身得体的着装,里面套上一件六颗纽扣带有口袋的白背心,一件花呢浅色薄西装。
在跟领带较了半天劲后,凃夫又在有领着的衬衫口袋处挂上一条便宜的黄铜怀表,最后才拾起一顶八片帽完完成全套的打扮。
镜中的青葱少年在稍加服装修饰之后,精气神一下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外溢着浓浓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俊朗有致的五官犹如被刀刻斧凿,完美的下颚线极具古典美感。
“完美。”
凃夫对自己的打扮自信十足,他散都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过去吧?”苏菲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实在对这个不成器的哥哥操碎了心。
“不然还要怎么样?”
“即便不喜欢对方,适当的时候送上一束花代表心意是个不错的选择,花语能够表达你对一个人的态度。”苏菲复述起了那句安菲尔婶婶说过无数遍的口头禅,“体面大于一切。”
在温斯特家,体面大于一切。
对自己,对他人的体面都一样。
眼见凃夫正要哭穷,温斯特小姐伸出她白嫩的手臂,递过几张印有国王陛下的头像的墨绿色钞票,她发出仿佛是世间最好听的天籁之音。
“算是借给你的。”
凃夫接过足有几克朗的钞票,他的表情在这一刻从惊讶又到疑惑,最后都化成了一组温暖人心的笑:
“再次感谢,拜亚最美丽、最善良、最大方的温斯特小姐的慷慨。”
……
格林区,科隆大广场。
这个地方给凃夫的印象实在不算好。
稍不注意就要被摸包,真假难辨的乞丐总是会讲述他们的悲惨故事,而他的同伙会在你不注意时悄悄摸了你的包。
而那些商贩们,只要看你着装不是这个片区的人,总是会相反设法从你口袋里多掏几枚便士。
跟花店老板讨价划价半天后,总算拿到了还算便宜却又看起来足够得体的花。
走出来的凃夫面含微笑,用纸袋包住新鲜的花朵,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装作老练的样子来演示自己的局促。
广场另一头,格蕾丝凯莉已经到了。
只见那位秀丽青春的少女,晶莹剔透的肌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肉团的雪白肌肤宛若出水芙蓉,荡漾黑长的睫毛下橙蓝的瞳孔宛如平静秋水。
跟在学校见到的那位灰姑娘、老猎人酒馆见到的舞女郎都不同。
今天的格蕾丝换上一套轻盈的丝纱白裙,包裹着有致的身形惊艳众人,她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飞翔蝴蝶,让广场路过的行人们心里上荡漾起一层无形的涟漪。
凃夫鼓足勇气,尽量让身形不那么僵硬,装出熟练的样子上去伸出手,“有幸在这样的日子,得到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邀约。”
“也很高兴你能到来。”
格蕾丝掩嘴巴浅笑,顺着把几根颦角的几根栗法理顺到耳背后,然后才把嫩白的小手主动搭过去。
她注意到凃夫另一只手放在后背,似乎在藏匿什么,“你后面是什么?”
顺着这个台阶,凃夫很自然的递出跟花店老板一番唇枪舌战后,在对方惊讶眼神中拿走了最适合送人的战利品,“我想没什么比它更适合配你的了。”
他从后背拿出那束花,一束同样洁白无暇,花瓣微卷的菊花。
这束花凑到了格蕾丝面前,那位店老板很明确表示赠送给朋友最好的祝愿,莫过于一束桑德兰秋菊,而凃夫当即买下货架上最便宜的白瓣桑德兰冬菊。
格蕾丝的笑容开始凝固在脸上,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开始沉默,或许是领悟到两人只是朋友的关系而感到沮丧。
“凃夫同学,你知道利维亚冬菊的花语代表什么吗?”格蕾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什么?”
“在很多盛大的葬礼上,人们通常会选择像这样一束冬菊去祭奠死者的不幸。”
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