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夕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沈岚逸近前低声道:“三姐,刚刚赵廷玉叫叫她师父,你听到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怎么回事,对我来说是情理之中,不过对你们来说确实是意料之外”。一旁的冷凝霜突然开口,吓得苏月夕赶忙捂住了嘴往后看。
可冷凝霜却是在几步外的桌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茶正轻轻的用茶杯盖刮着杯子里的茶叶。
苏月夕机械的回头看了看沈岚逸,沈岚逸低头瞄了一眼苏月夕,又直勾勾的目视前方,搞怪着对苏月夕道:“意料之外”。
苏月晨丶沈岚逸丶苏月夕三人并排站在原地,公孙娆玲因背上的伤侧身坐着椅子,趴在椅子背上。
冷凝霜端起茶杯在鼻子前闻了闻,轻轻的呡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双手盘在胸前倚在椅子上凝视着四人。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原本醉醺醺的公孙娆玲吓得出了一层白毛汗,酒劲瞬时就没了。
四人只觉得有一股子无形的压抑,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了武倾影的威慑和她们自身对武倾影的敬畏。冷凝霜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半晌,冷凝霜手指了指苏月夕开了口:“你过来”。
“啊,我呀”?苏月夕手指着自己问道。
“啧,过来”。
苏月夕环顾了一下三个姐姐,小心翼翼的走到冷凝霜的近前:“前,前辈,怎么了?”
“你怕什么呀?”冷凝霜起身打量着苏月夕,目光闪动一番后聚焦在她那受伤的左肩上。
“一会去把衣服洗了。”冷凝霜指了指苏月夕衣服上的血渍,又示意让苏月夕坐下:“把伤露出来我看看”。
苏月夕坐到椅子上,解开衣服,露出受伤的肩膀。白嫩的肌肤上五道红色的爪印深深的嵌了进去,周围结了黑色的血嘎巴但伤口的深处已经开始化脓。
冷凝霜看了后叹了口气,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放到桌上。拿出一个木头制作的镊子,夹着一块手帕,沾了沾清水,俯下身轻轻的擦拭着苏月夕的伤口。
苏月夕侧脸看向冷凝霜,她在为人治伤时眼神当中透出的那种慈爱丝毫没有方才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抑,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判若两人。
清洗后,冷凝霜拿出一个小罐子,用一个木片不断搅拌着,黑乎乎的药膏发出浓浓的麝香味。木片一挑,拉出长长的丝。
苏月夕见状犟着鼻子把脸偏向一边。冷凝霜拿着药先轻轻的碰了一下苏月夕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让苏月夕抖了一下。
冷凝霜:“疼吗”?
苏月夕点了点头:“疼”。
冷凝霜笑了笑:“更疼”。立即握着一把药糊到了苏月夕的肩膀上。苏月夕惨叫的声音响彻云霄,吓得苏月晨等人不尽的往后踉跄了一下。
苏月夕湿着通红的眼眶,看着冷凝霜一点点的为自己包扎。冷凝霜瞄了苏月夕一眼:“听你师傅说你们和沧溟府的人交手了”?
苏月夕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看样子,你这是被他们地灵堂的那个矮子打的吧”。
苏月夕把头偏到一边。
冷凝霜冷笑一声:“能让他打成这样,你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伤口包好,冷凝霜站直身子。甩了一下飘到额前的头发转身去洗手:“你们师父凭借一招碧落掌在武林之中博得一席之位,想不到竟然被你们学成了这样,软绵绵的”。
言罢,冷凝霜转身到桌上拿锦帕擦手。看到靠在椅子上的公孙娆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问道:“你伤到哪了,我看你的腿倒也没事”。
“后背”。
“我看看”。
公孙娆玲缓缓的解开衣服露出后背,众人见状皆为之震惊。只见她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点,有的如芥菜籽儿大小,有的同豆粒一般大,还有的地方隆起一片小疙瘩,还几处好似烧伤了一样留有疤痕。
冷凝霜只是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公孙娆玲便痛苦的喊疼。
“你莫不是与那御垒堂的白煞交过手”?
公孙娆玲嗯了一声道:“我的短刀刺中了他的脖子也无济于事,见他衣服下鼓鼓囊囊似是有东西,感觉不妙,可还是晚了一步”。
“你站好不要动”。冷凝霜拿了一个陶罐,冲洗干净。站在公孙娆玲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手提着罐子朝着公孙娆玲的方向好像在瞄准一样。紧接着抛向空中,在下落至与刚才的位置平齐的位置时,冷凝霜右手手指一点。一道白光闪过,罐子碎成了无数个小片整面的拍到了公孙娆玲的后背上。
这一下太过突然,公孙娆玲趴了出去,后背上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