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因为……嗯”杨再青撇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小孩,示意给韩立。
韩立郑重的告诉杨再青道“我不会把他交到总衙去的,那些人简直就是胡闹”!
“也就是说,你要违背总衙的命令”?
杨再青语气低沉,瞪着看韩立。韩立也盯着杨再青,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警觉和杀气。
突然,韩立注意到了杨琳,躲在她父亲身边,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在寻求老鸟的庇护。
韩立微微一笑“看来,违背总衙的布联使不止我一个”!
两人相视一笑……
城外
杨洪背靠着石桥的栏杆,右腿的大腿上一道深深的抓痕,血从伤口处顺着大腿往下流,裤子和鞋都以被血浸透。
“杨洪!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打到你说出来”!
杨洪一脸不屑的看着惠屠冷冷的笑了一声“呵呵,哎呀,你也算是高手,对付我一个老头子还偷袭”。
“少废话,你们那个什么狗屁武德殿总衙的头子呢,他在哪”?
“你问那个,活的、死的、在位的、退位的、临时的、前任现任将来的”。
“你嘴怎么这么碎呢,我问你人在哪儿”!
“我就想问问清楚,你告诉我又有何妨,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找谁呢,我们领头的可多了,这要是从太平兴国年间开始算得多少个我算算”。
“你在跟我废话我生撕了你”。
“呀呀呀呀呀年轻人,个儿不高火挺旺,急啥呀那人杀你爹了”。
“邓恩杀了我师兄,我要杀了他给我师兄报仇”!
“呀!好孩子有志向,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找邓恩”。杨洪挑衅的语气伴着快要笑出声来的表情,挤眉弄眼的看着惠屠。
惠屠一看杨洪挤眉弄眼还笑个不停奇怪的问道“老头,你要抽风啊”?
话音未落,惠屠感到身后有人轻轻拍了自己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嘴里还不忘骂一句“谁他妈的拍……”。话都没说完就迎面挨了一拳,惠屠顿时觉得满眼花,一连退出去好几步。
就在他晃晃悠悠还没缓过劲来的空当,被一脚踢到胸口,又连着退了几步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在地。
惠屠被这几下打懵了,睁不开眼又不知来的是什么人,自知不妙。胡乱抓起周围的东西往前乱丢一统,趁乱向后翻了几个跟头,从怀里取出几个销烟球往脚下一扔,爆炸声带起一大片烟雾,雾散后惠屠不见了踪影,地上多了个碗口大小的洞,周围全是翻出的新土。
偷袭惠屠的人正是杨再青,方才杨洪看见了杨再青和韩立一行人才故意言语戏弄惠屠,分散他的注意力,让杨再青有机会动手。
“杨伯,你没事吧”杨再青见杨洪受了伤上前关切的问道。小姑娘杨琳更是伤心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无妨,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杨洪摸着杨琳的头亲切的说着,“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哎你不是”杨洪突然注意到了杨再青身边的韩立。
“见过杨前辈……”韩立赶忙施礼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洪打断。
“韩大人,老朽有礼了”。
“不敢不敢,杨前辈好记性,晚辈正是韩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一行五人进了竹林,来到林深处的一座山神庙。
杨再青等人怎么又会出现在桥头。
原来,杨再青和韩立在客来鲜交谈一番之后,二人是不谋而合都想趁着时局动荡离开武德殿,摆脱总衙的控制。当然杨洪并不知道这些,几经商议二人决定同行。杨再青害怕杨洪不同意,索性就先斩后奏,他向店家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信,又把自己的玉簪塞到信封里,给了店家十几两纹银作为报酬,叮嘱他们一定要把东西交给杨洪,又和店小二描述了好几遍杨洪的样貌。临走时店小二还又敲诈了杨再青三两银子。
原本以为都安排妥当,可刚到桥头就看见了杨洪被惠屠所伤,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话分两头,被打懵的惠屠跌跌撞撞地回了江州的分舵。
他的分舵,设在山坳之中。正门就是在山坳之间砌了一个石头墙,木头门上定着大铜钉。两进的院子到处都是架起的火盆,周围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没有,三两成群的教徒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惠屠还没到门口,手下人就报告。
“堂主,黄堂主来了,在正堂等您多时了”。
“噢,知道了”。
“哎堂主”手下上前拦到。
“怎么了”?
“护法也来了”!
“那个护法”惠屠赶忙问自己的手下,脸色明显的透出几分恐惧。
“是我冷荼”!突然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惠屠额头上霎时间透出一层白毛汗,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僵硬的看去。正堂门口站在一人,身高不足三尺,小孩子模样,一身蓝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的盘龙和祥云,脸色紫的发黑并且青筋暴露,头发梳成一个发籫。高高竖起的衣领,从两边看遮住了大半个脑袋。
这人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他是沧溟府的斡仁护法——冷荼。
惠屠赶忙下拜施礼“地灵堂堂主惠屠参见冷护法”。
“惠堂主,您可真是日理万机呀”。冷荼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等站到惠屠面前时,惠屠心想“完了,这位左护法一出现一定要出事儿”。于是他半低着头,偷瞄着一旁的黄靖。
只见黄靖一个劲的给惠屠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黄堂主,要帮他何不早帮,出了事情在帮他会害了他”。冷荼头也不回地说道。
黄靖赶紧低下了头,心说“完了,这个阎王,真的是来索命的”。